第278章 不睬
杨玉可以假想出来他其时纠结的神志。
什麽杀伐决计,在自己爱人眼前都导致了患得患失,恐怕自己做得不敷好。
“那大哥后来又为什麽转变主意了?”杨玉笑道,“我倒是想见见这位巾帼男子呢!”
“是经决定了,后来听说本地知府的妻子,去上香的时候被强人挟制,其时她在更衣,护卫都在里头。我思来想去,或所以为得有个武婢。因此或是把她带回归,看你的主意。你如果以为不当,我另日再给你寻一个;如果以为可以便留下。”
他体恤殷勤,什麽都想到了,杨玉如何不打动?
尤其想到他的那些踟蹰未必,不是格外给自己的放纵宠溺,又是什麽?
她伸手环住秦谢舟的脖子,在他脸上嘹亮地亲了一下,“好,回头看看再说。”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
“如果你看不上,也不必心软;我经和杨缎令说了,你不稀饭便交给他带回家。”
杨玉:“……”
热水很快送来,秦谢舟舒适地在热火朝天的桶中泡着,杨玉替他修理换下来的衣服,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夫人,您来。”薛鱼儿贴着门小声喊道,“您出来,我有话想对您说。”
秦谢舟的眼刀嗖嗖的,只惋惜隔着门,薛鱼儿觉得不到这威力。
杨玉笑道:“正好我把脏衣服送出去。”
薛鱼儿拉着杨玉在廊下说话:“夫人,贾霞如何回事?如何还不理睬人?我看是不是将军许诺了她什麽?”
杨玉笑骂:“你守纪些,是不是去搬弄了?”
“我总得去看看她何方妖孽。”薛鱼儿不服气地道,“我帮您先掌掌眼。谁晓得无论月见和我如何软磨硬泡,她一个字都不说,她是不是哑巴啊?”
杨玉笑道:“你别去招惹她,以后我同你逐步说,不是你想的那种。”
“我打量着也不是。”薛鱼儿哼了一声。
“哦?”杨玉笑问,“你如何以为的?”
“气魄比将军还大,将军那么想不开,找个祖宗回归供着?”
杨玉大笑,把脏衣服塞给她,“送去让人洗洗。”
等杨玉再进屋,发现秦谢舟又把杨子陌捞进了桶里,看着它在水面恣意扑通,水花四溅,地上皆水。
“薛鱼儿的礼貌,一点儿上进都没有,都是被你惯的。”秦谢舟不高兴了。
杨玉道:“她现在府里的活宝,大哥你不晓得她多风趣。她帮我去善堂拉女孩来,一句‘有吃有喝有花戴’,真是拉来了许多人。”
“开始了?”秦谢舟饶有乐趣地问。
“嗯。”杨玉替他找出来衣服,拿着在火盆边烤着,炭火映红了她脸颊,“我娘给我出了主意,说做善事,要多拉些人入伙,因此要在我们府里设席。帖子都经发出去,仲春十六。”
事儿要一件一件来,先给孟语青一个教导,然后再思量迁坟的事儿。
“好,你自己定便是。”
憋了快要一个月,秦谢舟不等夜晚便开始逞凶,闹了个昏天身后。
关于他这种回归便火烧眉毛交功课的举动,杨玉写意又惆怅——她的老腰啊!
第二天她被饿醒的时候,“凶手”经逃之夭夭。
杨玉痛心疾首地在内心骂了他一顿,内心发狠必然要萧索他几日。
看着满地的碎布和自己身上难以掩蔽的印记,她也不太好好处喊人进入,自己支持着起床。
薛鱼儿在廊下喂杨子陌,絮絮不断:“你这一顿吃的,抵得上我进京前十几年吃的肉。你说你如何便这么有福呢?你看都是狗,村里的土狗什麽时候有肉吃?”
杨子陌想,总有一天它会改吃鱼,把这条空话特别多的鱼先吃掉。
“瞪我干什麽?我们俩一家的。”薛鱼儿道,“你说气人不,我不便骂了那偷懒的小婢女几句吗?她便在身后说我是夫人狗腿子!”
杨子陌表示,不屑于和她为伍。
这条鱼,一人便是一万只鸭子。
它听到屋里的响动,晓得杨玉醒了,顿时高兴地撞开门窜进去。
薛鱼儿也跟着进去。
杨玉疾速地放下幔帐:“鱼儿你先别进入。”
薛鱼儿边哈腰替她修理地上的衣裳边撇嘴道:“行了,您别藏了,我什麽不懂?”
杨玉:“……”
为了缓和尴尬,她问:“将军呢?”
“去卫府了。”
杨玉略想一下便清楚秦谢舟去找卫三郎了,预计是关于河北的事儿要说。
想起河北,她便想起贾霞,吃过饭让月见把贾霞叫来。
贾霞向她行礼,眉宇间并没有惊慌和谄谀,环着长剑,豪气勃发又拒人于千里以外。
杨玉让她坐下,道:“你的事儿将军同说了。我也反面你绕圈子,如果你有自己的希望,我尽量周全你;如果你无处可去,便临时留在府中。”
贾霞道:“我无处可去,除了秦将军,也没人敢收留我。”
“将军如何同你说的?”
“让我护卫夫人,自己决定去留。夫人如果不留我,我便得走。”
杨玉写意地点点头,便应该是如此的双向选定。
“既然你无处可去,那便留下。我给你说明下,月见和薛鱼儿。她们两个,和你一样,都是在我身边陪着我,并不算主仆。”
贾霞眼中终于露出些许惊奇之色。
月见温婉笑道:“贾姑娘,各人都有各自缘法,我和鱼儿也都是薄命人,多亏夫人不嫌弃,与我们立足之处。遥远你便晓得夫人的好了。”
薛鱼儿则睥着贾霞:“心正可以做姐妹,心歪了便当心点,我便是夫人狗腿子,你敢撒野我便敢咬你。”
贾霞完全不睬她。
薛鱼儿终于发现,这大约是一块无处下口的铁板。
便如此,杨玉身边又多了个人。
杨玉不出门,不见客的时候,贾霞都呆在她自己的小院里不出来。
薛鱼儿很八卦:“夫人,您便没问问,她为什麽要杀她爹?”
杨玉瞪了她一眼:“不许问。”
秦谢舟是晓得的,只是“弑父”太敏感,杨玉没法问,她相信,秦谢舟必定认为这个原因很合法才会把她带回归。
薛鱼儿却嘟囔着:“我早晚都能晓得。”
月见拉了她一把,不让她再说。
杨玉道:“让你盯着的事儿,盯得如何样了?”
薛鱼儿顿时来了精力,“您真是锦囊能力,鱼饵放出去了,便要中计了。宴会那日,您穿男装露个脸,不愁钓不到孟语青。”
杨玉眼底微凛,角勾起。
府里宴会,因为都是女宾,秦谢舟天然便要避出去。
杨玉早上对着镜子描眉,秦谢舟很少见她如此,在身后眼睛不眨地盯着,争先恐后:“要不我给你描?”
杨玉:“……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