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委屈
“那我陪你去吧。根据礼貌,我也该去不是?”
“我自己去便是。坟场里怕有不洁净的东西,你在家等我。”
“你在身边,我有什麽好怕的?”杨玉道,“我陪你去吧。”
“不必,你回家觉,醒了我便回归了。”
“那……好吧。你早去早回。”
杨玉没让他骑马,在二门下了马车后爽快让他去了。
月见奉养她换了衣服躺下,然后开始整理今日从卫府得的礼品。
大约是因为牵挂着秦谢舟的原因,杨玉只了一下子便醒来,侧身看月见一颗一颗地数着卫夫人今日给的一匣子东珠。
“月见,这个给我数吧。”
月见被她倏地讲话吓了一跳,笑嗔道:“我都忘了数到哪里了。罢了罢了,您从新数吧。”
杨玉下床,先摸出一把温润的珠子在手中把玩,看着月见拆其余东西,道:“我娘给这么多珠子干什麽?”
月见笑道:“这些可都是上好的东珠。您可以用来做金饰,还可以缝在衣服、鞋子上。你没见,杨夫人的鞋子上,便多有珍珠吗?”
“我没周密看。”杨玉道,“我不要,如果我,得时时垂头看看明珠掉没掉,脖子受不了。”
月见被她逗笑:“夫人您别这么说。您便是做件珍珠衫,也没什麽穿不起的。”
说起这个,杨玉想起了司马仲彻的贺礼,便道:“司马仲彻那天不是送了一件珍珠衫吗?”
“他送的是珍珠云肩。”月见笑盈盈地道,“我经收起来了。可真悦目,都是粉色的珍珠,在太阳下游淌着光,悦目的我都词穷了。夫人我去取出来给您看看?”
“不必了。”杨玉摆摆手道,“那么宝贵的东西,便存着吧。”
秦谢舟醋坛子,见到了会吃醋的。
“等将军回归,你提示我让他去找司马仲彻打听一下漠漠的信息。”杨玉喃喃地道,“也不晓得她嫁人了没有。”
今日她也和卫夫人谈论了一下,得悉了司马仲彻很多事儿。
他横空出世的时间和漠漠回去的时间相配,如果漠漠真是他妹妹,也说得过去。
然后她在自己家养好伤,从新回去帮司马仲彻。
这次兄妹俩命运比较好,大杀四方,转变了南疆大皇子一支独大的地势,导致了两虎相争的局势。
漠漠贵为公主,不晓得会不会和亲。
如果非要和亲的话,嫁到华夏便好了,以后还可以时常走动。
杨缎令还没娶亲,不晓得这两个人能不可以看对眼;没有火花也不要紧,秦谢舟部下有许多人呢。
“夫人,您还数吗?”月见的话打断了杨玉飘到爪哇岛的思绪,“要不我来?”
她看着她入迷,很担忧她手一抖,上好的东珠都掉到地上摔坏了。
“数。”杨玉打了个哈欠后笑道,“我想着要给漠漠寻一门婚事呢!现在想想,你还没有呢!”
月见酡颜,别过脸道:“夫人,您再说,我便要出去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麽不太好好处的?”杨玉道,“你这般人品,这么能干,什麽人配不上?”
“从前我家道中落,又被人退过亲……”
“那有什麽主要?”杨玉打断她的话,“莫非我不是一样?我很初也不晓得自己是卫府的人不是?”
月见轻笑:“夫人您别发急,听我说完。”
“你说,我不喜悦听你说下贱自己的话。”
月见笑道:“对婚事我是没有什麽期待的,以前的承担在那边,并且有我娘要跟着我;何苦带累他人,被人藐视?”
她话锋一转:“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将军夫人身边唯一的婢女。别说我长得还算经纪之姿,出身书香家世,便是麻子脸,大字不识,也有的是人争着上门求娶。”
杨玉被她逗笑:“你便是麻子脸也悦目,谁让我们长得周正呢!”
月见却厉色道:“因此我也要自持身份。既然夫人说起,我也便厚脸皮和您说一句,我的婚事,未来是要将军和夫人作主的。我也跟我娘说过了,谁提我的婚事都不可以应允。”
杨玉笑道:“你这么说,我以为身上的压力很大啊。”
“我既然承了夫人的种种好处,便不可以让夫人遥远尴尬。谁晓得现在给我说亲的那些人到底下想什麽,是不是可以信赖?如果是心怀鬼胎,想要对将军和夫人不利,我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吗?”
杨玉没想到她想了这么多,叹了口,由衷地道:“月见,谢谢你为我思量。”
“夫人对我天高地厚之恩,我能想的也便这么点儿。我只是要嫁给和将军站在一起的人,对我来说一样是高嫁。得了好处不感恩还要夫人谢谢我,便是再厚的脸皮我也不太好好处了。”
杨玉大笑:“为了你这番话,遥远我也要给你挑个很好的!”
月见笑着点头:“我和我娘说了,夫人是费心命,我的婚事自有夫人在,不可以委屈我。”
“那是天然。我们这么好的姑娘,凭什麽委屈?”
说话间,外间有婢女回禀道:“夫人,温大人让您去一趟,派车来接您了。”
温昭找她?
杨玉愣了一下,随便道:“将军也在那边吗?”
婢女道:“倒是没说,看起来很发急,还给您写了一封信。”
“拿来我看看。”
月见用缎子把桌上的东西盖起来,然后掀开帘子去把信取了进入。
杨玉见她动作,对她的细心很赞美——便算是自家婢女,也没有露富,不然容易被人惦念。
温昭让人送来的与其说是信,不如说便是一张纸条,上头仅有两个字“速来”。
“夫人,”月见皱眉,“这是温大人的笔迹吗?”
“是。”杨玉笃定地道,“虽然他写得急,的确像他的字。”
“像?”月见不安心便是,看杨玉没有说话,踌躇了一下后问,“您要去吗?”
她以为杨玉心软,必定会去,内心想着如果她说去,自己必定要拦一拦的。
杨玉却道:“不去。”
月见呆住了。
“你以为我应该去?”
“不,不,”月见忙道,“只是我以为,夫人您大约想去,我怕我劝不动您。”
杨玉道:“是有点想去,凭这语焉不详的两个字,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