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朗和陈元宝在回返的途中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附近响起,并且感觉人数还不少。二人急忙跑到旁边的路口躲了起来,只见前面的一条岔路口先后跑出十几个人来,各持钢刀继续向前跑去。陈元宝向旁边的杨天朗问道,
“天朗,吓我一跳,我以为是那官军又来抓咱们了!”
“官军没这么神通广大,再说为了咱们几个人也不至于追到这庐州来。你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虽然都是统一的,但是队形杂乱无章,跑步姿势不一,一看就不是经过统一训练的,我估计不是谁家的家丁就是哪里专门养的打手而已!”
“嗯,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
“元宝,别那么大好奇心,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别让彩月姐在家等急了!”
“嗨,天朗,你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了啊,这帮人又不是官军,咱们跟过去看看又能怎样!”
“不是我胆子小,是我们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刚刚从那金陵城里跑出来两天,还是不要再去惹麻烦了!”
“没事,咱们两个只是过去看看而已,一旦有事咱们立刻就跑,估计凭咱们两人的轻功没人追的上咱们的,走吧!”
杨天朗不是个有主见的人,陈元宝一劝又被拉着向前走去,远远地跟着前面小跑的这队人。只见这些人在一人的带领下匆忙地向前跑去,好像是在追赶什么人。
二人为避免被这些人发现,始终与这些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正在这时,前面小跑的这些人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好像发现了什么情况,杨天朗和陈元宝急忙贴靠在墙边隐藏着身形,只见前面这帮人突然散开阵型,将前方一人团团围住,而后一人出列说道,
“蔡冲,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你离家十多年如今又回庐州做什么啊?!”
只听被众人围在圈中之人说道,
“朱胜,这庐州蔡府乃是我的家,难道我都不能回来看看吗?!”
“呵呵,你一个丫鬟所生的孩子,最多不过是个庶子而已,而且当初在老爷的眼里你连个庶子也算不上,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让你娘怀上了你这个野种而已。如今你娘也死了很久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这位叫做蔡冲的人被那朱胜骂为“野种”,表情上却依然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
“我若是不回来看看,岂能知道我爹的家产已经被你和那管家蔡兴合伙霸占了。还有,我爹是怎么死的?!”
“哈哈,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算个什么东西!蔡冲,你要是不回来的话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还能留住你的狗命。可你这该死的东西偏偏过了十多年又回来了,这就该着你倒霉了,今天我就送你下去见你爹你娘,让你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团聚吧,伙计们,给我动手!”
这朱胜说着向后退出圈外,周围这一圈人顿时拿起手中的钢刀就集体向这圈中的蔡冲砍去。
一见众人向自己砍来,这蔡冲居然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那朱胜见状又在圈外笑道,
“哈哈,蔡冲,你果然是个呆子,和你那该死的娘一个德性,伙计们,只要这蔡冲死了,每人都赏十两银子!给我宰了他!”
未等这朱胜喊完,忽然剑光一闪,十几只残肢就飞了起来,那握着钢刀的手臂一个个腾空而起,鲜血还在那残肢的末端不停地流淌喷洒,那蔡冲的脸在这片飘洒鲜血的包裹之中仍然是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似乎刚才就一直没有动弹。
那朱胜嘴上的狞笑还未完全展开之时突然看到这满天飞舞的残肢断臂,顿时惊得口眼大张,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与那蔡冲脸上淡然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紧接着就是众人倒地和钢刀“叮当”落地之声,众人倒地纷纷捂着自己断掉的臂膀刚要开始哭喊,那蔡冲随即又是拔剑而出,剑光再次一闪,只见这群持刀之人虽然脸上尽是痛苦万分之状,嘴巴也都是大张着,但是嘴里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不知众人又被这蔡冲用剑刺中了哪里。
转瞬之间这朱胜带来的十几个人全都被砍断了胳膊,当时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双腿瑟瑟发抖,头上冷汗也冒了出来。那蔡冲提着未入鞘的剑走了过来,剑尖儿之上还在不停地滴淌着鲜血,朱胜的一张脸瞬间由惊讶变为恐惧,双腿打着战跪了下来,哭着说道,
“大少爷,饶命啊,这,这都是那蔡兴安排我这么干的啊,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一切都不关我的事啊,大少爷!”
此时这蔡冲脸上的表情仍是未有半分变化,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淡然的让人恐怖。只听这蔡冲向朱胜问道,
“我爹是怎么死的?!”
“大少爷,你爹的死真的是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那…”
只听“扑”的一声,朱胜的一条小臂被砍了下来,那朱胜随即发出杀猪一般的尖锐嚎叫声,捂着自己的断臂在地上不停地哭嚎起来。这蔡冲再次出剑,不知点了这朱胜胳膊上的哪几个穴位,这朱胜的断臂之处流血渐渐停止,好像疼痛也减轻了不少。蔡冲再次低声问道,
“我爹是怎么死的?!”
“大少爷,你要相信我啊,我对天发誓,你爹的死真的是与我无关啊,当时我…”
又是“扑”的一声,朱胜的左小腿又被切了下来,待那朱胜又是痛苦嚎叫一阵之后,那蔡冲又是冷冷地说道,
“再说废话,我把你四肢全都切断,快说!”
“是,是那管家蔡兴,蔡兴一年前和老爷新纳的小妾勾搭上了,这两个狗男女为了能够长相厮守,就在老爷的茶水里下了慢药,那老爷的身体就一天一天地垮了下去,最后终于病死了,随后那蔡兴又和老爷的小妾合伙将大夫人、二夫人统统赶出了家门,独霸了蔡府的家产,就是这么回事!”
这蔡冲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又向这朱胜问道,
“那蔡兴现在何处?!”
朱胜脸上仍是带着一副恐惧的表情问道,
“大少爷,我,我,我告诉你那蔡兴在哪里,你会放过我吗?”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你告诉我蔡兴在哪里,我一剑了结了你,免得你再受痛苦。第二,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一剑一剑慢慢切碎了你。你挑一个吧!”
这朱胜一听脸上当时露出绝望的表情,又是大哭起来,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说道,
“大少爷饶命啊,大少爷,我干的这些事都是听那蔡兴吩咐的,我就是个跟班啊,大少爷,饶了我吧!”
未等这朱胜说完,又是“唰”的一声,朱胜的右小腿又被切了下来,
“朱胜,我小的时候你是如何对待于我的,我都牢牢记在心里,我能活到今日也算是命大。今世你坏事做尽,我只是提前送你到那地府受刑,早受刑早托生,来世投胎做个好人吧!”
朱胜坐在地上大声嚎哭了许久,待疼痛缓和了一些,朱胜看了看自己的四肢仅剩下了完好的左臂,说道,
“我如今一副如此残缺的身体,活着还有何意义?哈哈哈哈,好,我跟你说,那蔡兴此时正和那老爷的小妾在那德胜楼吃酒,等着我拿你的人头回去庆功呢,你去那里找他吧!”
“好的,朱胜,你到那幽冥界之时先稍等片刻,那蔡兴一会儿就下来陪你,你们两人结伴而行,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最后,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我如今不叫蔡冲,我乃是幽冥教的幽冥鬼使,我叫独—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