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杨彩月三人一筹莫展之时,忽听得门外有人说道,
“我这里有三件道袍,可以借给三位临时乔装改扮一下!”
三人闻声大惊,杨彩月示意二人噤声,自己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小声问道,
“外面是谁?”
只听一人在门外念起诗来,
“灵台方寸山,星月当空照...”
杨彩月闻听此言,顿时面露喜色,说道,
“太好了,是孙师兄来了!”
杨天朗和陈元宝二人面露疑问,
“孙师兄?哪里来的孙师兄!”
只见杨彩月迅速将这房门打开,一位个子不高,面黄肌瘦的道人走了进来,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这道人的一对又圆又大的眼睛,叽里咕噜转来转去的稍微带着喜感。
杨天朗一见此人,当时想到自己与杨彩月被那天台宗众僧围住的时候,正是此人上前替自己姐弟二人解了围。
“孙师兄,你怎么会来到此地?真是太巧了!”
“呵呵,彩月,这可不是巧合啊,我找了你们好多天了!”
“找我们?孙师兄,你怎么会跑到庐州来找我们呢?”
“呵呵,别提了,我是想去你们居住的那个陈家庄拜访一下师叔,结果发现你们已经人去楼空了,好不容易找到了陈家庄里有个叫陈小桃的小姑娘,这才告诉我们你们一行人往金陵去了。等我去到那金陵之时,那城门又是戒严起来,不能进也不能出。
正在我着急之时,突然一队官军从那城门里跑了出来,顺带涌出了大量的百姓,我看到其中有一人的身形步伐好像跟你挺像,但又不敢肯定,这才尾随你们一路来到庐州,又是经过几天的打探,这才找到你们!”
杨彩月急忙招呼这孙灵明坐下,又给他倒了一碗茶水,然后对杨天朗和陈元宝二人说道,
“你们二人,还不快来见过孙师兄,他是我们大师伯的弟子,上次我和天朗出去被那众僧围困,多亏有孙师兄帮忙,才让我们逃出重围,这次又能遇到孙师兄,得好好感谢感谢他!”
杨天朗和陈元宝起身冲着孙灵明施了一礼,孙灵明笑着也还了一礼,随后又向这杨彩月问道,
“你们为何会跑来庐州这里?师叔哪里去了?”
杨彩月就把回到陈家庄之后的事情同那孙灵明讲了一遍,又说最近看到城墙上贴的告示,想混到那前去剿灭幽冥教的人群里一同进入幽冥教腹地,这样一来救师傅还能更方便些。
孙灵明稍一沉思,说道,
“嗯,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是听你说师叔本是那幽冥教之人,我们跟随众人前去攻打那幽冥教救人,让幽冥教的人知道了,岂不是对师叔误会更深,甚至会不会认为是我们通风报信带人去的幽冥教呢?”
“此时顾不了这许多了,师傅被他们抓走之后还不知是什么情况,还是先跟着这帮人进入幽冥教查探一下情况再说。孙师兄,你这次来找我师傅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呵呵,倒也没什么大事,我们上次分开之时,你不是跟我说有空可以去你们那里转转吗,正好这次从那星月教里出来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索性就想到了你上次说过的话,也是好久没见过师叔了,所以就一路走过来了!”
“哦,是这样,哎,孙师兄,我记得上次你那师叔气冲冲地先回去了,说是要回去禀告你们掌门将你从那星月教清理出去,不知后来怎么样了?”
“嗨,我那个星月教的师叔啊,脾气大,心眼小,回去好一顿跟我那师傅,也就是现任掌门告状,还好我在师傅眼中还是有些分量,你不知道当时把我那师傅气得啊…”
这孙灵明看着杨彩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当时就是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那杨彩月也是若有兴趣地在旁边听着。一旁坐着的杨天朗和陈元宝光听着二人聊天也插不进嘴,感觉自己都有些多余了,这时杨天朗冲着陈元宝眨了下眼睛,二人随即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杨天朗对陈元宝说道,
“元宝,咱两别在这坐着了,太尴尬了,也没人理,咱两还是出去转转透透气吧!”
“对啊,天朗,这人是谁啊?咱们什么时候有过大师伯啊?怎么也没听师傅提起过?这人管咱们师傅叫师叔,怎么自己另外还有一个星月教师门,弄得乱七八糟的,我听也听不明白!”
“呵呵,不管他,我看这人不像是来找咱师傅的,一看就是来找彩月姐的,你没看他一见彩月姐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吗,而且话也说起来没完!”
“是吗?天朗,这个人对彩月姐有意思?那,那我们村里的那个陈元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我姐和那陈元良也没订过什么婚约,只不过是从小认识罢了,以后什么情况就再说吧,咱两管这些事干嘛,走,趁此机会出去逛逛!”
此时天刚刚擦黑,二人偷偷地跑了出来,由于是冬天,而且临近年尾,天气比较寒冷,大街上人也不多。陈元宝拉着杨天朗出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找地方吃东西,这一次出来陈元宝收获最多的就是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各地的美食吃了个遍。这回二人在外面的小饭馆里又是饱餐一顿,陈元宝打着饱嗝走了出来,二人溜溜达达地往回走,刚走了没几步,陈元宝把这杨天朗叫住了,说道,
“天朗,要不咱俩换条路往回走吧!”
杨天朗不解地问道,
“干嘛要换条路啊?我们每天不都是走这条路回去吗?”
“是,正因为每天都走这条路,所以我都走腻了,想换条新路走走。咱们绕道回去,正好我也可以消化消化食,免得这么早回去彩月姐看见我吃的这么多又要说我!”
“呵呵,元宝,你也怕人说?就你这么个吃法,我看这辈子与轻功是无缘了,别练什么风驰术了,还是专心练你的伏虎拳和那虎韬功吧!”
“好了,你说的这些话彩月姐都跟我说八百遍了,我也想保持一下体型,可这大冬天的不多吃点东西多长点膘可怎么抵御寒冷啊?你看,我现在也不过是穿了件单衣而已,你呢?棉衣都穿上了吧,这就是差距。还有,这叫吃饱了不想家,懂不懂,我长这么大可是头一次出远门,这么长时间了,我估计我爹娘都已经想我了,我看明日还是写封书托人信寄回去吧,省得我爹娘心里惦记着我!”
杨天朗还想多说,被那陈元宝拖着向旁边的岔路上走去。此时这庐州的气候虽然有些寒冷,但好在没什么风,二人并肩在这路上边走边说,说话期间这陈元宝的饱嗝依旧打个不停,杨天朗听着心烦,刚骂了陈元宝两句,忽听得耳边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音,听着至少有七八人在附近快步小跑,陈元宝快速捂住自己不断打嗝的嘴,与杨天朗对视了一眼,心说,
“不好,难道是那些官军又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