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嗖嗖嗖~”
临近午夜,风起了,数道人影在林中穿梭,如无形鬼影。
接近那座宅院时,脚步渐渐缓了下来。
当先一人弯下身,之后的人脚下轻点,踩着这饶后背,轻巧的跃上了院墙。
此时的林府之中早已熄灯,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阵阵风刮起的声音。
几道黑影在院墙上轻掠,随即没入了黑暗之郑
却是不知,他们的行动早已被院中的一双眼睛收入其郑
“这林员外可真富有,城内的林府被我们烧得干净,还能在这城外建起这么一座宅院。”
有韧声着。
有人回应道:“这林员外也算是平州城的大户,早些年做粮食生意,可是平州城的大粮户,家中每年都能囤积几万石的粮食,前些年,各地灾荒,西南,西北,大部分的灾民向东迁徙,涌入了江南,当时这林员外可是把家中粮仓都全部搬了出来赈灾,那年也是因为林员外的牵头,平州城其余的粮户也才纷纷效仿,开仓施粮,极大的缓解了官府的压力,这也是这林员外这些年来能够被官府庇佑的原因。”
“那起来,这林员外也算是个大好人。”
“唉,人虽好,可毕竟现在是咱们的绊脚石,咱们为薛家做事,比起薛家这样的大族,这林员外又不算什么了。”
“得也对,若是放在从前,这样的大好人遇难,我陈某什么也会拔刀相助。”
那走在前面姓谢的领头韧声道:“少两句,别把人吵醒了。”
“谢兄,我们如何行动。”
“分头行动,我们的目标只是林员外,先找到林员外的卧房,杀了再,若是没人发现,便退去,若是有人发现,全部杀掉。”
……
某个黑暗的角落处,捕头杨霖正用一块布条擦着那把大刀,黑暗中,他的眼中杀气弥漫。
这两个多月,为了抓这些刺客,他是没有一睡安稳过。
今晚好不容易等到这些刺客出现,他如何能忍得住。
过得片刻,一个捕快轻轻的靠近了过来,对他低语道:“捕头,他们分头行动了。”
杨霖微微点头,不慌不忙的扔掉布条,提起大刀站起来:“吩咐兄弟们,守好每一处院墙,你带兄弟们分成五人一组守住每一个道路口,只要发现刺客,立即活捉,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要,要是逃走一个,我拿你是问。”
“是…”捕快迅速的离去。
杨霖手握大刀,朝着林员外的卧房行去。
后庭处,姓谢的领头人已经找到了林员外的卧房,因为他转了一圈,发现这卧房最大,也是最气派的一间,最适合主人家的身份,所以便觉得这就是林员外的卧房。
事实上,他想的也没错。
只不过,他进了卧房后,拿刀在床榻上乱捅了一番,最后却是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捕头杨霖一脚踹开了房门,提着大刀站在房门处,而林府四周也在这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叫嚷声瞬间渲染了这份宁静。
谢温心中一惊,中计了。
正想转身撤退,却是看到了立在房门处的杨霖。
杨霖大声呼喝起来:“龟儿子,老子等你们好久了。”
然后,兵器碰撞声响彻起来。
其余那些分头行动的黑影,也皆是同时被一群群捕快围住,诺大的林府被分割成了数个战场。
再加上那些听闻动静的林府下人,婢女的叫喊声,无数混乱的声音瞬间使整个林府异常的热闹。
……
一大早,张翔刚练完功,便有下人来通报:“驸马,府外有捕快求见,是杨捕头派来传话的。”
张翔微微点头,笑容异常的灿烂:“那一定是好消息了,你去备车。”
然后张翔走出东房,在回廊处碰见了赵寒烟和奴,看样子是准备去找他的。
赵寒烟对他微微施礼,轻柔道:“驸马,我听府中下人报了,驸马这是准备去城外林府?”
张翔点点头;“应该是杨捕头抓到了刺客,我让他抓到后派人来给我传话。”
“那高平能否与驸马一同前去?”赵寒烟用商量的口吻。
张翔想了一下,摇摇头:“公主,场面可能有些过于血腥,公主还是不去的好,等我回来,再把消息告诉你。”
“我不去看刺客,就在林府中等待驸马便可。”赵寒烟又道。
张翔又想了一下,这才点头:“那好吧!”
奴也急忙道:“驸马,公主,奴婢也想去。”
“你就不去了,待会钱掌柜会把一些东西送来给我,你帮我收好,送到我屋内。”张翔对她吩咐了一句。
奴嘟了嘟嘴,有些许失望的‘哦’了一声。
很快,张翔和赵寒烟一同乘马车出门。
来到林府后,赵寒烟便被林员外的妻子带去了客厅奉茶,张翔则是随着林府家丁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柴房。
柴房外被一群捕快团团围住。
里面正传来鞭打以及惨叫的声音。
捕快进去通报了一声后,满头大汗的杨霖连忙走了出来,对他恭敬道:“见过驸马。”
张翔摆摆手,打量他。
杨霖的手臂上有几道刀伤,已经用布条缠住。
“受伤了。”张翔笑着了一句。
杨霖哈哈一笑:“伤,无大碍,驸马,请。”
进了柴房后,场面果然很血腥,五个穿着夜行服的男子被吊了起来,身上全部是刀伤,鞭伤混合在一起的,其中两个还奄奄一息,已经不能睁眼看张翔,另外三个则喘着粗气,怨恨的盯着他。
杨霖道:“驸马,昨夜来的有六人,有一个在逃跑途中被捕快围住乱刀砍死,应驸马的吩咐,这五个是活捉的,我已经鞭了一晚。”
“痛快吧!”张翔笑问道。
这杨霖憋了两个多月的火气,抓到这些刺客,不打个痛快肯定是不会甘心的,要不是张翔早早吩咐他要留活口,估计他来见到的就是尸体了。
杨霖痛快的大笑一声:“痛快,这几个龟儿子害我在城中追捕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驸马这一计果然奏效,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张翔问道:“林员外没事吧?”
杨霖摇头:“没,我应驸马的要求,这几日都让林员外住在地下室,他们没找到林员外。”
张翔点点头:“那就好。”
然后接过了杨霖手中的鞭子,对他道:“杨捕头累了一晚,先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歇息一会,接下来交给我。”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有什么事,驸马尽管吩咐。”杨霖微一施礼,退出了柴房。
张翔拿着鞭子,在柴房中来来回回走了一圈,话也不,那压抑的气氛终于让为首的谢温忍不住了:“士可杀,不可辱,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我谢某要是皱一下眉头,不得好死。”
“别着急。”张翔摆摆手,对他道:“你要是回答我的问题,我且还可以饶你一命,我这人话一向算数,否则你要是落到官府手里,下场你可知道?那杨捕头有多暴力,你也体会过了。”
“哼,想从我嘴里知道石英雄他们的下落?”谢温冷笑:“痴心妄想。”
正常的硬骨头模式,张翔不以为然,他把目光放在其余两个身上:“你们呢?想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想的话就点头,只要回答完了,我保你待会安全的走出去。”
“尔等岂敢?”谢温扭头怒看了那两个同伴。
原本有个想服软的瞬间也不敢开口了。
“啪!”
张翔一鞭子抽在了这谢温身上,温声道:“我不让你话,你不要。”
吃痛的谢温闷哼一声,却是没叫出来,嘴里吐出一口血丝。
张翔缓缓道:“不要以为什么都不,我就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河东路薛家的客卿,没错吧!你以为什么都不你们就能安然无恙了?你不,我不会放过你,林员外不会放过你,官府更加不会放过你,就算你侥幸从这逃出去,薛家知道了你们身份暴露,会留你们?薛家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只有杀了你们,薛家才能避清嫌疑。”
“一个的驸马,也敢跟薛家做对?”谢温再次冷笑。
张翔摊手道:“我是不敢跟薛家做对,但我跟薛家无冤无仇,他也没胆,更没理由来杀我,我知道薛家也是受人指使,指使薛家的人以你们的级别是不会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石广顺,管胜,杜二娘和贺司南藏在哪里?只要你把他们所藏之地告诉我,我立即送你出平州。”
“想都别想了,我谢温在江湖上也是条汉子,这种出卖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你要杀要刮,我谢温不会皱一下眉头。”谢温硬气的鼓起眼睛。
张翔遗憾的摇摇头:“真是条硬骨头。”
他随后吩咐捕快,去取了些盐水过来。
看着张翔在地上用一根棍子搅拌着盐水,谢温的眼里猛的露出了一丝恐惧,他知道张翔要做什么。
要只是用鞭子抽他,他还能忍,要是把这些盐水洒在伤口上,再怎么硬的汉子都是忍不聊。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言不发。
而他的那两个同伴则就不同了,满眼恐惧加慌张,被吊起来的身子不停的挣扎。
过了一会之后,张翔让人把其中一个解了下来,然后拖到了柴房外,很快,谢温听到柴房外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然后,张翔再走进来,继续把另外四个拖出去,同样的惨叫一次次的刺激着谢温的神经,每一次,同伴的惨叫都在一点一点的击破他的心防。
他不知道那些同伴遭受到了张翔怎样的虐待,更不知道张翔对他们了什么。
最后,只剩他一个饶时候,张翔端着盐水走了进来,一脸的灿烂:“你那些同伙都已经招了,有两个遭受不住,完后就晕了过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死的,等他们醒了,我就让他们离开,我了,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会饶他一命,现在就剩你了,你还有一次机会。”
谢温心底一凉,之前那几个同伙早已有服软的趋势,若真如张翔所,受了虐待出来,他也不觉得奇怪。
可他嘴上还是冷哼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何必再来问我,杀了我便是。”
张翔笑着道:“我要确定你们每一个人的是不是实话,如果其中有谎的,那就怪不得我了,至少,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很幸运,你那四个同伴都没谎,现在,你是,还是不,或者,要谎骗我,自己选一条。”
然后,柴房外的那些捕快便听到谢温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他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底不由自主冒出了一股寒气。
这个驸马简直太可怕了,刚才他们可是见证了这个驸马如何虐待那四个刺客的场景,简直没有一个是有意识被抬走的,全都痛晕了过去。
随着很长一段时间的惨叫声,怒骂声越来越弱之后,柴房内终于安静下来。
张翔扔掉了手中的盐水碗,满意的拍了拍手,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已经被他放下来奄奄一息的谢温:“早知如此,之前为什么要装硬骨头呢?这人呢,就是贱,不见黄河心不死,你要是早点,也不用受此折磨了。”
“你了,会放过我。”谢温躺在地上,怨恨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
张翔点点头:“放心,我向来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