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翔,你这卑鄙小人,你个无耻之徒…”
“你这说话不算话的狗东西,我谢温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狗东西…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林府门外,囚车上的谢温双手抓着囚车笼子,恶毒的眼光盯着张翔,愤怒的破口大骂。
谢温的其他同伴还没醒来,躺在他(shēn)旁。
但那(shēn)上惨不忍睹,已经有泷水流出的伤口跟死了差不多。
谢温每骂一句,捕快就用鞭子抽打一下。
可现在的疼痛已经让谢温无动于衷,只是用吃人的眼光死死的盯着张翔。
张翔负着双手站在台阶上,语气冷淡:“我说了我会放过你,不杀你,我已经做到了,并不算违背承诺。可林员外和官府会不会放过你,不关我的事,你这宵小之人,果真蛮不讲理。”
八月中秋那晚,张翔遇刺,差点和小奴死在这群刺客手里,连带着秦挽歌也受伤。
以他的脾(xìng),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群刺客的。
只要参与过这件事的人,他岂可放过?
人敬他一尺,他可敬人一丈。
但有人想害他,十年,二十年,天涯海角,他都不会善罢甘休。
重活一世,那是老天眷顾他,怎可任人践踏?
林员外自是不敢下手杀人,只是打了一顿出出气,接下来,还是要交给官府。
杨霖转(shēn)对着张翔一抱拳:“那驸马,属下就先押人回城了,待属下领功,再向驸马道谢。”
张翔点点头:“记住,回去后告诉知府大人,把他们押到刑场上悬挂,(rì)照,定时给他们浇水,别让他们死,也先别治他们的罪,等刺杀我的刺客一并抓到,再怎么治罪,那就是你们官府的事了。”
杨霖点头,再一抱拳,一声令下,囚车缓缓离开。
谢温破口大骂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等到再也听不到声音,赵寒烟方才走了出来。
她看着一脸深思的张翔背影,心底不由自主生出了一股陌生感,还有一丝丝的害怕。
这股陌生感与此前不同,而是一种令她觉得换了一个人的陌生。
而那丝害怕,来自于张翔的手段。
虽然她全程都没看张翔是怎么虐待这些刺客的,但是她问过那些捕快,那些捕快也都简单说了。
单单是传话,她都能感觉自己这个夫君的手段,心机和城府有多么深邃。
张翔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儒雅,随和,才华出众的谦谦君子。
跟此时的他,根本就匹配不上。
“公主。”
在赵寒烟失神间,张翔不知何时回过头来叫了她一声。
赵寒烟收拾了一下(qíng)绪,轻轻点头:“驸马,事都做完了吧?”
张翔笑着想了一下:“完了一半,接下来另一半得回城了。”
“高平还能去吗?”此刻的赵寒烟特别的想要了解这个夫君,张翔此刻的笑容,有一种掌控命运的自信。
张翔摇摇头:“这次不能了,这次危险。”
“那驸马…”赵寒烟刚刚开口。
张翔连忙道:“放心,我不会有事,至少我一个人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可公主若是跟着前去,出什么意外我可就真危险了。”
张翔的语气坚决,赵寒烟也就不再坚持,微微点头:“那行,我回府中等驸马,驸马万事小心。”
“那我们先回去吧!”张翔笑着点头,然后体贴的扶着她上马车。
之后告别林员外,马车驶向平州城。
进了城门后,张翔跳下马车,让赵寒烟先行回府。
赵寒烟又对他叮嘱了一番,让他万般小心。
等到赵寒烟离开了,张翔这才走进一条巷道,袁沉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shēn)边。
“没想到,你手段还如此残忍。”袁沉冷淡说了一声。
张翔毫不在意:“若是有人想杀你,你会怎么办?”
“杀他。”袁沉回答得简单直接。
张翔道:“那不就得了,他们要杀我,我才要杀他们的,有问题吗?”
“要杀就杀,何必如此折磨?”袁沉似乎(tǐng)不喜欢他这种行事风格,语气也有些排斥。
张翔冷笑:“若是一刀就能解决,我也不用浪费口舌了,有些人的骨头,你不打软了,他是不会开口的,这对你这种简单粗暴的人来说,自然很难理解,不过你放心,你以后也就会慢慢习惯了。”
袁沉没说话。
张翔问道:“对了,挽歌那边怎么样?”
袁沉道:“她应该已经接到我消息,出发了。”
张翔点点头:“我们走慢一点,等谢温他们被吊到刑场的消息传到石广顺等人的耳朵里,我们再过去,到时候,杀鸡儆猴,他们做贼心虚,只想着逃命,你对付他们也容易一点。”
“你让官府把他们吊到刑场上?就为了这个?”袁沉有些不解。
张翔呵呵一笑:“我这是做给薛家,还有那位要杀我的人看的,这件事只要闹得平州满城风雨,以他们的耳目和消息,自是能够收到,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要杀我张翔,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也得付出点代价。”
袁沉道:“你这样只会激怒他们,让他们更加谨慎。”
“几个小小的客卿?岂能激怒他们?”张翔摇头:“我只是想让他们不再随意动杀我的念头,这样,我也才能活得长久一些。”
“只怕这样,他们更想除掉你,以绝后患。”袁沉道。
张翔呼出一口气:“这也是权宜之计,我现在没反击之力,只能吓唬吓唬他,至少汴京离平州尚远,他们失败一次,想要在行动,也没那么容易。”
“大家快去看啊,听说火烧林府的歹徒,官府抓到了,现在吊到刑场上了。”
“真的,走走走…”
这时,巷道外传来了一群百姓欢呼雀跃的声音。
张翔朝外看了一眼,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袁沉,缓缓道:“待会动手,不留活口。”
“我的剑下没有活口…”
……
砰!
一家农院的房门被推开,一名汉子匆匆走了进来。
他朝着里屋大声道:“石大哥,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悠闲躺在院子里的贺司南看了他一眼。
汉子连忙一抱拳:“贺英雄,昨夜去刺杀林员外的那群薛家客卿已经被官府吊在了刑场上。”
“你说什么?”贺司南猛的坐了起来。
石广顺,管胜和杜二娘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那汉子又对他们说了一遍。
三人面色也皆是沉了下去。
那汉子又道:“我说今早没收到他们的消息,我以为他们还没进城,直到刚才,我才在刑场上看到他们,已经被吊了起来,被打得遍体鳞伤,只有一口气吊着。”
“坏了。”杜二娘猛然醒悟,急忙道:“走,离开这里。”
说完,她连忙进屋,拿起自己的鞭子。
石广顺皱眉道:“慌什么,事(qíng)还没弄清楚,他们怎么会被官府抓了呢?”
管胜也想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也道:“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他们已经被官府抓了,那我们的藏(shēn)地点应该也暴露了,赶紧撤。”
说着,这两夫妻冲向了院门。。
只是很快,两夫妻又一步步退了回来。
石广顺瞳孔微缩,他看到袁沉手握长剑,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