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特勤小组人员的指引下,谷寿夫犹如老绵羊一般的温顺,配合着在文件上签字。
葛法官:“下面宣读执行处决命令:战犯谷寿夫由中国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于民国36年3月10日判处死刑;经中华民国最高法院核准,准于民国36年4月26日执行死刑。
中国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监刑法官葛召棠于民国36年4月26日宣。战犯谷寿夫是否还有最后陈述?”
谷寿夫边打量着葛法官和邢组长及部下,边哀求道:
“我,我的,左边的口袋里有个小布袋,里面装有我的,头发、指甲和一首诗。
烦请法官先生的,寄往东京都中野区富町53号的,近藤清子女士收,让我的指甲和头发回归故里的。拜托了!”说完他就颤颤巍巍的给葛召棠鞠躬。
果然不出李胜华所料,这老鬼子还真是有求于咱们的法官及工作人员。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给咱们的法官、他老鬼子的死对头鞠躬。
要不是人家有求于咱们,那还指不定会怎么闹腾呢。毕竟,那老鬼子历来都是满脸的狂傲不屑,也就是他求咱们办事了,才人精似的赶快态度好一些,并且还很是违心、不乐意的鞠着躬。
尽管,他这个躬鞠的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没准还有一百个狂怒不已的暗中斥骂。但狡猾多端的他,此时此刻却表现的犹如绵阳一般温顺的恳求着。
尽管法官和在场的众人,都很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老鬼子,都感觉到他很是有些不可思议。
但,人家并未有什么出格的言行举动。就算他谷寿夫想有什么出格的言行,估计他也只是有那贼心、没那胆。毕竟,有那么多人都用枪盯着他呢。
更何况这老鬼子那么诡计多端的精明。怎么可能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愚蠢举动呢。
葛法官也边疑惑的打量着谷寿夫边吩咐道:
“把手铐给他打开。”
另一个特勤小组拿出钥匙打开谷寿夫的手铐。谷寿夫两手相互搓了几下,就从口袋里掏出小布袋,双手捧着递给葛法官后边鞠躬边说道:
“谢谢法官阁下。”
葛法官指着处决命令:
“在这上面签字。”
谷寿夫依旧很温顺、配合的拿起笔,在处决命令文件上签字。
葛法官:“给他铐上,押走。”
那个特勤小组人员应答后就迅速给谷寿夫铐上手铐,然后就和同伴将谷寿夫押出监刑室。众人跟着走出。
南京战犯看守所是谷寿夫行刑前的最后关押场所。那自然是明暗岗哨、巧妙密布的重兵把守之地。就包括看守所的大门口,也毫不例外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守卫着宪兵。
在这即将要将战犯谷寿夫押往刑场的关键时刻,大门口自然也是由全副武装的宪兵重重警戒着。载满士兵的卡车、摩托车一字排开。
谷寿夫由两名宪兵押上刑车。刑车在重重警戒的护卫中缓缓开走。
载满全副武装士兵的卡车、摩托车,重重警戒护卫着押解谷寿夫的刑车。围观的百姓早已经把街道两旁挤的水泄不通。大批警察士兵在车队经过的地方开路维持着秩序。
围观百姓边跟着行刑车队,边痛斥着谷寿夫。
“枪毙谷寿夫,杀了老鬼子,血债血偿。”
甚至有些愤怒之极的受害者,都开始拼命的往谷寿夫的刑车上扑。在维持秩序的军警赶快上前奋力的阻拦劝说着。要不是这些军警的阻拦,那些怒火中烧的受害者,肯定会扑上去围住谷寿夫的刑车,要好好发泄一下他们心中那积压了太多、太久的愤恨。
尽管,这些赤手空拳的受害者,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把刑车里的老鬼子谷寿夫怎么着。但,那些火山爆发一般的怒火肯定不会轻饶了谷寿夫那老鬼子。
也难怪。谷寿夫那老鬼子,都审判了这么长时间了;引渡回来也一年多了。绝大多数受害者除了从报纸上见到他的照片外,还没见过这老鬼子的面呢。
尽管他本人一直都没露面。但他那罪恶滔天的恶名,却早都臭大街了;所有受害者也早都对那老鬼子恨的是牙根痒痒的。那今天好不容易见着真人了,能不想趁机报仇吗?能不想扑倒刑车前收拾他?
就这样,谷寿夫那老鬼子就像过街的老鼠一般,被满大街的人追着怒斥喊打,也就不奇怪了。
尽管谷寿夫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狂傲和不屑;不过,当他面对囚车外的那些怒火中烧的受害者们的怒吼、斥骂,他还是用故作平静竭力掩饰住了尴尬和愤懑。
老奸巨猾的他很清楚,此时的他必须忍辱负重,必须得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即便是他都是将死之人了,他依然不想再用愚蠢的无畏抗争,给自己添麻烦。
从而影响到自己有求于法官们寄信的重托。以及他死后的下葬等后事的安排。因此,他就闭上眼不看车窗外的那些愤怒的人们。与此同时也竭力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刑车队伍后面的老梁,坐在华子拉的黄包车上,跟着前行的围观者缓缓的往雨花台刑场那边走去。他后面的一辆轿车驶近后也慢慢的跟着。
车里的张玉谨边打量着车窗外,边有些担心的问道:
“咱们走的这么慢,能赶上他们枪毙谷寿夫吗?”
李胜华:“能赶上。行刑的车队估计也走不快,前边的人那么多。”
赢大法官:“今天来观看行刑的人是不少。放心吧,赶的上。行刑的时间是11点。”
李胜华随即就叹息着感慨道:
“是啊。不仅人多,大家的怒火也不小。”
赢大法官:“这火能小的了吗,盼了将近十年,才盼到惩戒杀人凶手的这一刻,肯定个个都怒火冲天的。”
李胜华:“这个杀人凶手惩戒的太不容易了,也有点迟了。”
坐在一旁副驾驶座上的张玉谨,边轻轻的依偎在老公的肩膀上,边安慰道:
“只要能审判枪毙谷寿夫那个刽子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