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白雪忙成一团,张久寿微笑着倚在柱子上,只有他悠闲自得,仿佛一切与他毫无关系,看着两姐妹忙来忙去,丝毫不为所动。
白雪喊着:“香皂,别忘记带了,少爷最烦手脏,嗯还有纸要多带一点,少爷不喜欢用其他的。”
这声喊又让白兰找了半天,小丫头叶子瘦小的身体抱着一堆香皂,额头上满是细腻的汗珠。
张久寿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没有什么大发明,只是将个人的生活用品发明了出来,说是发明,与其不如说是剽窃,张久寿很注重生活,他把僵硬的木枕头整的软和了一些,用棉花代替了稻米壳做的,避免了稻米壳捅破布,沾在皮肤上,全身发痒。
还有很多很多东西,只是目前看来,要是带一大堆纸,恐怕连至少也要三辆马车,能够带到北洲去的,只能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一个马车坐人,另外一个装东西。
张久寿道:“这么多东西,车里空间不够,必须要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而且,又不是搬家,只是去两个月!”
张久寿就好像是一个指挥官,负责把问题说出来,然后剩下操心的事情,就交给白雪去考虑。
白雪皱皱眉头,感叹道:“东西太多了,放不下,只能看看李家公子那里能不能装一些!李公子喜欢桂花香味的,他一定愿意帮咱们带的!”
白兰道:“姐姐不用着急,反正李家公子会过来,待会我们在放上去。”
两姐妹狡黠的一笑,仿佛做了伟大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几个大包将那辆马车塞的结结实实之后,黑马心疼的冷哼一声,估计在抱怨它朋友承受了不该有的重量,白雪两姐妹这才停止搬家的行为。
中午时分,张久寿终于看见远处扶着方文相公赶来的方田园,方文相公满脸微笑,缓步从街上里走了出来,今年府考和州考都设置在北城永安府,而且因为南方的水灾,府考推迟了一个月和州考一并考试,两者只相差七天,方田园今年二十三岁,要是过了秀才,也算中规中矩,虽然不如梁凯二十岁过秀才过的早,但是丝毫不影响方公好心情。
四周乡亲父老认识方文相公,拱手打招呼,言语之中满是关切,都希望方田园能够过府考,只要过了府考,方家就又多了一个为民说话的读书人了。
张久寿今天特意随大众穿了件读书人爱穿的长衫,掀起前襟,恭恭敬敬向方公行了个礼。
张久寿装腔作势的模样让方公很不满的说道:“又不是不回来了!”
张久寿狡黠笑道:“走时候拜一拜方公图个好运!方公,可要帮我看好久寿堂。”
随后张久寿,呼唤草根及叶子到方公面前,张久寿摸着两个人头发,说道:“草根叶子,这位是方公,以后你们跟着他把久寿堂看来,记得一定要听方公的话!还有,要记得看书,不懂得可以问方公!”
草根和叶子懂事的早,一想到平日里待人亲切的张少爷要离开三个月,眼睛红红的努力点头,张久寿其实也心有愧疚,叫两个小孩子看店,亏的他想的出来,好在方公和成昭仪都答应照看两个孩子,张久寿这才宽心。
叶子红着眼睛说道:“少爷一定要早点回来!叶子,还等着少爷讲故事呢!”
都是些可怜人,张久寿一时心软,想到电视机的山贼情节,谁又说的准会不会是最后一面呢?想到两个孩子无依无靠,偷偷塞了二两银子在草根手里,说道:
“记住,遇到危险,千万要活着!不在的时候,跟着方公识字,只有读书才可以改变人的命运!”
…
张久寿原先打算只让聪明的白雪跟着去永安府,不过似乎白兰有心事,也想去,张久寿不忍,这才准许两个人一起去。
张久寿看的出来,白雪身份不简单,她不仅聪明,而且认识很多字,至少在张久寿看来,两个人身上充满了谜团,不过张久寿并不打算过问,只要她们对自己没有恶意就好。
谁又没有一点秘密呢?张久寿更不会告诉白雪,那日他说智深方丈坐化的舍利子,不过是一大颗肾结石时阿修罗平静表情下面暗藏着的震惊神情。
那时候张久寿就暗自警告自己,一定不能乱说话,哪怕知道,也不要在别人面前轻易卖弄自己的才华,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很快李家公子李政道也架着两辆马车来了,相比张久寿,李政道就显得简单多了,只带了一个马夫,还有一个随行的书童,后面也没有跟别人,毕竟李政道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不像张久寿那么手足无措。
李政道刚刚停马车,白雪就不好意思的在他身边说了几句话,李政道立马笑魇如花,马上命一旁的车夫随着白雪去搬东西。
李政道见了张久寿,又看见一旁的方公方田园,礼貌的打招呼,然后,说道:
“张兄,我还有几个同乡,相约在长亭,待会我在长亭等你!”
张久寿点点头,他知道李政道口中的说的老乡是梁县令的长子梁凯,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就是周家公子周深。
张久寿很意外的在人群之中看见田家东家田刚,在他看来,田刚应该是不喜欢他的,他觉得,田刚并不看好他这次能取得好成绩。
田刚托人送来东西,里面是一些衣服,田刚说是他女儿亲手一针一线缝的,作为准老丈人,田刚明显撒谎了,至少田刚说是田猜儿亲手缝的时候,明显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一旁的田管家,龇牙咧嘴笑呵呵道:“张少爷明白小姐心意就好,有些事情不能太过计较!”
张久寿阻止白兰打开包裹,至少要给田家留一点面子。
张久寿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田猜儿,心想自己这个其貌不扬的癞蛤蟆,又怎么入得了她的法眼,不过白雪趁着田刚喝茶那会儿,悄悄对张久寿说道:“少爷,里面那三件衣服,做工简单,可能真是田姑娘缝的!”
张久寿知道白雪顾及田猜儿脸面,她说简单,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做工实在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