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汉被宫刑后就进宫,现在就是宫里的宦者,由于有田千秋的照顾,居然还做了宦者丞,算是宫里管理宦者的中层干部。他主要的职责就是管理宫里的杂物,顶头上司就是少府的郭穰。听他是易素素的义兄,公孙彧师父的儿子,郭穰对他也是特别照鼓,知道他妻子有身孕,经常准他告假去照料妻子。
这样,虽然许广汉差点没了命,幸好进了宫,妻子李惠卿又刚好随他来长安,这样他又可以陪妻子。虽然被处了宫刑,幸阅是处宫刑前妻子又有身孕,这样又避免了无后之忧。
许广汉隔三差四就跑来博济医馆看李惠卿,这样李惠卿在怀孕期间也不觉得寂寞孤单,再加上有易素素悉心的照料,于是非常顺利地渡过了十个月的怀胎期,临盆生了一个女孩子,许广汉又高忻整有合不拢嘴,一有空就跑过来看他的妻女。
公孙彧和易素素也很高兴,这是他们医馆这么多年来生的第一个孩子,以前听易无期过,许广汉也是在这里出生的,很凑巧,父女都是在医馆里出生,看来真是意。
女孩子满月那,许广汉也专门请假过来医馆,准备为女儿办满月席。一大早李惠卿就抱着婴儿出来,在医馆的井中嗮太阳,这是易素素建议的,这样对婴儿发育会有帮助。许广汉一进来就看到妻儿,那高兴劲确实无法形容,忙冲上去,抱起女儿猛亲。
一旁的易素素忙劝道:“广汉哥,你刚在外面进来,一身都是灰尘很脏的,要洗手洗脸才能抱孩子的。”
看来易素素的卫生意识很强,毕竟是行医的,许广汉听易素素提醒,笑嘻嘻地忙跑去洗手洗脸。一席酒菜很快就张罗好,一家人高高兴胸围着吃饭,公孙彧也把医馆的门关了,今不坐堂。
看着许广汉一直在逗着婴儿,易素素忙问:“广汉哥,要给她起个名了。”
许广汉想了一想,挠挠头道:“起什么名好呢?一般女孩子都流行叫什么君,要不就起一个带个君字吧。”
李惠卿也是赞同:“起个君字好,看看叫什么君?”
许广汉笑嘻嘻地:“要不叫贵君,今后大富大贵啊。”
“这个名字太土了,不好,一听就知道是俗。”李惠卿一听到起这个名字,猛摇头不赞成。
“要不叫凤君,女子起凤字好,寓意凤凰。”
“你怎么就想起什么富贵啊,凤凰啊,起个文雅的好不好。”李惠卿还是否掉了许广汉起的名字。
“要不请大哥和素素帮忙起吧,我确是想不出好的名字来。”
易素素也想不出,看着公孙彧只顾吃东西,忙道:“师兄,你别顾着吃东西,帮忙想个名字吧。”
公孙彧淡淡一笑,心想还真是意,一下子就想起个什么君,便胸有成竹地道:“我看可不可以叫平君,许平君。”
“好哦,这个名字好。”
许广汉一听这个名字,忙点头称好。易素素和李惠卿也觉得不错,于是就这么定下来,许广汉的女儿起名许平君。
“平君,你有名字了,平君。”易素素逗着刚刚在李惠卿怀中醒来的许平君,李惠卿却有些闷闷不乐,许广汉也看在眼里,忙问道:“惠卿,女儿名字也起好了,你为何还不乐呢?”
李惠卿大叹一声:“你呢,这丫头怎能帮你们许家传宗接代?”
到许广汉的痛处了,他也无奈地苦笑道:“丫头也挺好的,我喜欢丫头,将来顾家,疼爹娘。”
“疼爹,气娘。”
李惠卿还是有点怨气,这也难怪她,现如今这样子,许广汉处了宫刑进宫,那她就相当于守活寡,哎,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她每到夜里不知哭湿了多少次枕边,现如今有了孩子,但却是女孩子,想传宗接代就别想了。
听到李惠卿在埋怨,许广汉叹道:“昨日接到旧同僚的消息,昌邑王刘膊已经过身了,现在是他的儿子刘贺袭了他的王位;听他们,这些随老昌邑王的旧随从,新昌邑王通通都不要,如果我还是在昌邑国,估计现在也是被清除出来。”
大家听到昌邑王刘膊过身的消息,也觉得很可惜,年纪轻轻地就走了,公孙彧安慰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现在广汉兄弟在宫里,惠卿母女也在长安,团聚的时间就比之前多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惠卿母女就住在医馆吧,我们一起照顾平君,听师父,你也是在医馆里面出生的,还真巧合,这里也是你的家。”
许广汉心里明白,这差不多一年来,都多亏了公孙彧和易素素的帮忙,他们一家才能熬过来,便声音哽咽地道:“多谢大哥,这段时间要不是你的帮助,我们一家人还不知道怎样过呢,你不但找田丞相帮忙,还找郭大人照顾,我现在呆在宫里很好,就是惠卿母女要你和素素操心了。”
易素素也忙道:“哥,我们一家人还这么客气,要是父亲在之灵见到他有孙女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嫂子,你就别担忧了,我们一起将平君抚育长大,我还要教她医术呢,将我平生所学全部都教给她。”
易素素对养父的感情确是很深,想到他现在有了孙女了,而他确看不见,不免也有些悲伤,于是对这位侄女不由产生一故怜爱的情愫。
李惠卿看着怀中正在吃奶的女儿,面带忧色地道:“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后有姑姑一半的聪明就好了,可以学医行医,一生也无忧。”
一旁的公孙彧半开玩笑地道:“惠卿,你就只希望她能学医行医就好啊,你不希望她将来富贵吗。”
李惠卿还是唉声叹气的,苦笑着道:“大哥,像我们这种普普通通的平民之家,能够平平安安生活就不错了,到时再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嫁出去就是了,还求什么富贵。”
公孙彧微笑着:“这个还不定,或许日后平君是大富大贵之人呢。”
许广汉也苦笑着:“承大哥的贵言,希望平君日后也能大富大贵。”
易素素见公孙彧一直在许平君日后会大富大贵,调侃道:“师兄,你会看相吗,怎么老是平君日后会大富大贵。”
公孙彧也不知道怎样跟他们解释,听易素素这么一,倒是想到有个办法,便道:“是的,我会看相,平君就是一副富贵相。”
易素素白了公孙彧一眼,翘起嘴巴道:“我才不信呢,平时也没有听你会看相。”
许广汉也哈哈大笑道:“大哥有才,不但医术好,还会看相,未卜先知,将来无论平君是大富大贵还是普普通通,只要平平安安就好,我们都高兴。”
李惠卿也点点头道:“对,我们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