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记没有瘟疫
老头被摔在地上,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也是惊恐无比,怎会变成这样,他明明记得,他们村子里的人都染上了瘟疫,怎会一下子全都好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老头疯狂的甩着头,自言自语,疯疯癫癫的说道。
一边说着,老头颤巍巍的起身,略显急切的忽然转身向村里头跑去,留下肥头大耳的男人站在原地只想骂人。
“都杵在这儿做啥,追呀!”气不打一处来的梁权朝着身后跟着的捕快们大骂道。
“一群王八羔子!”
老头一路踉跄着跑回家中,在刚到院门口的时候,就瞧见了一直重病缠身的小儿子竟然下了床,还有力气做这挑水砍柴的重活。
“儿啊??”老父亲扶着门,老泪纵横的唤着他的儿子。
劈柴的少年满头大汗的抬头,见是许久未见的老父亲,高举着斧头的手久久僵在空中。
“爹!”少年不敢相信,慢慢放下手中的斧子,七尺男儿竟流下了眼泪,站起身来,他一把跑过去拥抱许久未见的父亲。
“爹,这些日子你去哪儿?”少年激动的拉着老头的手,边哭边问道。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儿子,老头也是激动着说不出话来。
“你……你不是得瘟疫了吗?你怎么好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
“大胆!!”还没等少年说完,一大批人马就冲了进来,将小院围得严严实实,为首的梁权在众人的簇拥下,带着严厉的表情走了进来。
“大胆刁民,你不是说你的妻儿都病入膏肓了吗?”梁权眯着眼睛审视了一遍四周,最后又目露凶光的死盯着老头。
“爹,发生什么事了?官兵为何会到我们家里来?”少年怯生生的望着四周一丝不苟的官兵,哆嗦着说道。
“李大夫!”梁权瞪大着瞳孔望着少年,忽然大叫。
“是。”大夫明白男人的意思,上前抓起少年的手,为他诊脉。
这时,小院外,一些过路的村民都停在了院外,望着里面所发生的事情。
老头的目光向外望去,曾经感染瘟疫的人们,就这样完好无缺的站在他的面前,他除了睁大嘴巴,瞪大眼睛外,什么也不能做。
大夫会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人终于为少年诊好了脉,“回大人,老夫已仔细的为这位少年诊了脉,从他的脉象来看,他并没有感染瘟疫。”
“不可能!!”老头一脸不相信,破口而出。
“没有感染瘟疫!?”对于这个答案,对老头来说,宛若晴天霹雳,他一边为儿子没有感染瘟疫而激动,一方面又对这个结果无法相信。
“可恶!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梁权面色铁青,就是因为这个老头,害得他在夏丙卓的面前丢了面子,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差点丢了他的乌纱帽。
“来人呀,将这个妖言惑众的人给我抓起来,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不,这明明是瘟疫,是不是你诊错脉了!肯定是你听错了,你在号一次,在号一次呀!!”老头粗鲁的将男子的手腕抓到了大夫的面前。
少年不停地摇着头,怯懦的望着眼前近乎癫狂的父亲。
“老夫行医几十年怎么可能会出错!!”大夫对于老头的质疑提出了抗议。
这时,在梁权的命令下,两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朝着老头走去,粗鲁的将老头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为何要抓我爹,你们放开我爹!”少年抓着两个男人的手臂不放。
可身为捕头的男人,毕竟训练有素,这个年轻的少年的力气怎么可能扭过两个高大的男人,只是三两下,老头就被拽走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爹……!爹!”
…………
闹剧收场,等江梧来到老头家的时候,就只剩瘫坐在院中颓丧的少年。
江梧敛眉望了望四周,向少年走近。
“发生了何事?”
男子哭红了眼睛望着江梧,伤心的说道,“他们把我爹抓走了。”
“你是他的儿子?”江梧望着老头口中感染瘟疫的儿子竟然好生生的坐在这里,也是微微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为何要抓你爹?”
“我……我不知道。”少年哭着说。
“你先别急,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帮你将你爹救出来。”
听了江梧的话,少年满脸泪水的望着江梧,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脸上的泪,重重的点点头。
………
府中,院子里
夏丙卓悠闲的靠在柔软的榻椅上,欣赏着面前舞女们绝妙的舞姿,渴了,就品品边上的香茗,饿了,桌上各种各样的糕点任他选择。
“大人。”这时,外出回来的梁权哈巴狗似的碎步走到夏丙卓跟前。
夏丙卓欣赏着舞曲,看也没看梁权一眼。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夏丙卓突然慵懒的开口。
“大人,小的就是来向你禀报这件事的。”
“查到什么了?”
“我们都被那老头给骗了,我们跟着老头去了藤家村,哪有什么瘟疫,一个个精神得跟只猴似的,还有老头说他那个的得了瘟疫的儿子,我们去的时候竟然在劈柴,大夫也为他诊过脉了,说他身体健康得很。”
健康?
夏丙卓一下子直起腰来,来了精神,男人目光炯炯的望着梁权,期待的说道,“这么说,藤村没有瘟疫?”
“从来没有发生瘟疫!”梁权吸自信的说道,就差拍胸脯了。
没有瘟疫!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梁权的回答,夏丙卓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想着想着,夏丙卓得意的露出一个奸笑,慢慢的躺回了榻椅。
“我就说嘛?皇上治理天下如此勤恳,怎会出现瘟疫这么晦气的东西。”
“不过也好,事情查清了,本官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梁权望着夏丙卓的样子,连忙谄媚着补充道,“大人调查瘟疫有功,回京复命,皇上一定为对大人恩宠有加。”
“呵。”夏丙卓低声笑笑,虽然梁权的话是奉承他的,可他听了他的话,还是被愉悦道。
“梁大人放心,等我回京面见了圣上,定会在圣上面前替你美言,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梁权听到夏丙卓的话,高兴得一下子朝男人跪了下去,“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哈哈哈!”夏丙卓高兴,端起桌上的热茶。
这时,家丁走了进来。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谁呀?”夏丙卓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
“他说…他叫江梧。”
“江梧!!咳咳。”听到这个名字,夏丙卓差点被正准备吞咽的热茶给噎死。
“你说谁?江梧!!”夏丙卓下一子立起来,瞪大着瞳孔盯着家丁。
“是……他是这么说的。”家丁对男人剧烈的反应摸不着头脑。
“快…快请进呀,还杵在这儿做啥。”
“是……是是。”
梁权一脸疑惑,“大人,这江梧是谁呀,为何大人……”
夏丙卓望着男人,“你知道什么,江梧可是赤晥山庄的少庄主,赤晥山庄是何种地方,那可是朝廷也忌惮三分的存在。”
“你……你们还不快给我滚下去!”夏丙卓指着这群不识趣的舞姬骂道。
旁边的梁权早已石化般的立在原处,只是双腿在听到赤晥山庄四个字时双腿颤抖不停。
赤晥山庄?是传说中那个富可敌国,满是奇珍异石的神秘帝都吗?他们远离朝堂,却在朝堂上声名显赫,朝廷要依附于它,却又对它有所忌惮,除了朝廷之外,本来聂河清远夏氏还能与其分庭抗礼,只是近几年来,自从夏老爷去世后,夏家逐渐衰落,如今,也就变成了赤晥山庄一家独大,他梁权何德何能竟然能见到赤晥山庄的少庄主。
正在两人手忙脚乱之际,之间一位身着白衣,风流倜傥的俏公子在家丁的迎领下向他们走来。
“少庄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呀。”夏丙卓临危不乱的陪笑着边向男人迎去。
“两位大人不必客气。”江梧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说道。
“少庄主请上座。”夏丙卓谄媚,露出满口发黄的大牙。
“不知少庄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呀。”江梧刚落坐,夏丙卓便亲手为江梧斟茶。
“嗯……两位大人先请坐。”江梧温文尔雅的笑了笑。
………
“两位大人应该知道,我赤晥山庄的生意遍及北渊各地吧。”江梧瞥了一个眼神打量两人。
“那是自然,赤晥山庄家大业大,光着陇城大大小小就有上百处资产,这陇城的百姓们大多能够安居,都是仰仗了赤晥山庄的恩惠。”不同于对夏丙卓的谄媚,梁权面对江梧双腿直抖,从这个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就让他浑身一颤。
“江某本次前来,就是要与两位大人商量这些商铺的问题。”江梧的语气略显神秘。
夏丙卓与梁权二人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转都又都疑惑的望着江梧,不知他的意思。
江梧打了一个哑谜,假意的微微叹了一口气,露出遗憾的神色。
“少庄主这是何意呀?”两人摸不着头脑。
江梧凤眸微皱,嘴角却一闪而过的上扬,语气带着微徐无奈,“经过我与家父的商议,我们准备关掉在陇城的所有商铺,所有员工一律遣散。”
什么!关闭所有的商铺!
江梧的话对梁权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关掉了所有商铺,意味着陇城将有上万人失业,大部分的贸易经济被切断。这几十年来,陇城之所以能成为北渊仅次于凤凰城最富有的地区,除了它优越的地理位置,主要是因为赤晥山庄每年向都陇城注入的大笔资金,拉动了整个陇城的经济,如若赤晥山庄将这些资金撤销,对陇城来说,无疑是挖掉了它经济的心脏。
陇城繁盛如若就此不复存在,那第一个遭殃的,就会是他梁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