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昨天的事,乐瑶为了保护她,担下了那个莫须有的罪名已经被赐死,现在整个宫中她无人可信,也没人再护着她了。又想起昨天睡着前的事不由得的苦笑一下,他已经极度厌恶她了,怎么可能还那么温柔的对她,昨天傍晚的一切全是她在做梦吧。
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肚子响“咕噜噜”的响了一下,看看外面的天已经接近正午了,现在她是容华一个被幽禁的容华,没人会给她送膳食,以前是乐瑶去给她拿,现在没人这么做了,即使有自己也不敢吃吧。
躺了一会肚子更饿了,她不吃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吃呢,想到这里月溪坐了起来,手摸到一块冰凉有些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块雕刻着芙蓉花的白脂玉,这玉一看便知是极品白脂玉,可这玉佩不是她的,也不会是云乐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原来昨天傍晚的事不是她做梦,他真的来过。
就在月溪看着手上的玉佩发呆的时候房门被打开,月溪看着进来的人眼中的眼泪掉了下来,进来的人一边看着四周一边说:“你有没有看见朕...”话说到一半看到月溪手上的东西,一把抢了回去说:“果然在这,幸好找到了,不然蓉儿该生气了。”
月溪看着像是找到至宝一样的人问:“这个是白芙..白贵妃送给皇上的?”
云子辰一边把玉佩挂回腰间一边说:“是啊,今天朕在紫薇殿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就想来你这里找找看,果然找到了。”
“这个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月溪看着他问
“自然重要,这是蓉儿给朕的嘛。” 云子辰说完之后抬起头看到她又哭了,伸手擦了一下她脸上的泪水然后说:“你怎么又哭了,是因为见到朕吗?朕长的这么吓人吗?”云子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就感觉这句话好像他说过。
月溪听他说完突然笑了,这是她第一次来京城时在月牙湖那边,自己因为被云清言欺负躲在一边哭的时候他说过的,只是那是他是云公子她还是一个刚被抛弃的青楼女子,“怎会,公子貌比潘安。”月溪说完之后紧紧盯着云子辰,这是那日她回复他的,一字不差。
云子辰听后眉头皱了一下,怎么感觉这话他好像听过,说这话的好像也是一个女子,只是那时候那个女子好像哭的特别伤心,那个女子是谁?是眼前的这个人吗?为什么他还是想不起来?
月溪见他在沉思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起了点作用,紧接着说:“皇上,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云子辰对她不合规矩的自称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说:“你问。”
月溪拉起他的左手说:“皇上手上这个戒指是极廉价之物,寻常农户都买得起的,与皇上身份大为不符,皇上为何戴着它从不摘下?”
云子辰盯着自己的手,看着手上的戒指沉思:对啊,这个戒指一看便知是极廉价之物,他是皇上即使要带戒指也必不会带如此廉价的,为何他却一直戴在手上?而且一点都不想取下来,仿佛这个戒指好像是他与谁的誓言。
月溪见他在认真的想,轻轻摘下戒指,指着内环说:“皇上这个里面为何会有一个月字?”
云子辰一瞧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月字,她怎么知道里面有字?就在云子辰看着字发呆的时候月溪摘下自己手上的戒指递给他:“皇上。”
云子辰接过她递过来的戒指看到内环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辰”字,这很明显与自己的那个是一对。月溪开口说到:“皇上可记起来了吗?这两个字是皇上亲手所刻,说是我们不管是谁看见戒指就像看见对方一样,刻这个字就象征着我们永远陪着彼此。”
月溪谁说完之后看到云子辰摇头,心中虽然难受可也没想他就这样记起他,戴好戒指,爬下床牵着他来到寝殿外面的正殿,指着门边的画说:“皇上看这个可觉得熟悉吗?”
云子辰抬头看着墙上的画,画中一片星空挂着一轮明月,天空下面是一片荷塘,荷塘里满是荷叶还有几朵盛开的荷花,河边站着一男一女,男子亲密的搂着那个女子的腰。云子辰看着画皱了一下眉,这画确实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为何熟悉,突然看着下放角落里盖着一个印,那是他玉玺的印,这是他画的?为何一点印象都没了?
“想起来了嘛,这是你画的,那天你还答应我等你有空你就画一张你再画一张我,各自挂在自己的寝宫里。可是都好几年了你也没画。”月溪说完之后看见云子辰又在摇头,月溪深吸一口气忍住哭的冲动,笑着说:“那皇上还记得辰夕宫为何叫辰夕宫吗?”
为什么叫辰夕宫?这个宫殿不是一开始就叫辰夕宫吗?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墙上的画,画中人虽然看到的是背影,可是他一看就知道画中男子是他,画中女子是这个每次见到他都哭的人?还有手上的戒指又是怎么回事?这么廉价的东西确实与他身份不符,可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想摘下来?
这些问题一个一个冲击着他,月溪看着抱着头蹲在地上的人,呆了一下蹲下抱住他:“你怎么了?”
云子辰抱着头咬牙说:“头疼,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想和你有关的事头就特别疼。”
月溪轻轻给他按着太阳穴一边说:“那你别想了,再把脑子疼坏了。”
云子辰听见她半担心半调侃的话抬起头看着她:“朕是不是忘了很重要的事了?朕把你忘了你很难受吧?”
月溪听见他说的强忍着的泪掉了下来,一边哭着一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云子辰抬起手擦掉她的泪说:“你别哭好不好?你一哭朕头就疼,朕一定尽快想起你好不好?”
月溪擦着眼泪笑着说:“那你一定要快点想起我好不好?要不然我们孩子就会不喜欢你了。”
云子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的笑脸就觉得很开心,“朕刚来见你还没起床,饿了吧?朕去让人传膳。”
月溪拉着他说:“不用了,宫里做的东西我不敢吃。皇上,我再求你一个事好不好?”
云子辰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敢吃宫里做的东西,是宫里御厨不合她胃口?点点头说:“你说吧。”
“您让御膳房把我每天的膳食不用做直接送来,我自己做好不好?”月溪说完之后有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生怕他觉得她这个要求过分。
“为什么?是御膳房做的不合你口味吗?”
月溪摇摇头说:“不是,是我自己想做。”如果说出她是害怕白芙蓉下毒,他肯定会生气,不信的吧。
云子辰想了一下说:“行,朕等会就让御膳房送食材过来,以后你的膳食都直接让他们送食材过来。还有什么吗?”
“还有柴米油盐.....”月溪说了一大堆做饭要用的东西,云子辰一一点头应允。
自这天开始月溪自己在辰夕宫的小厨房做饭,虽然辛苦但至少吃的安心,白芙蓉想给她下毒也无从下手。
月溪坐在小厨房外摘完菜扶着腰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站的太急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踉跄一步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待好一点之后看着来人笑了:“你来了。午膳快好了,你等等啊。”
本来云子辰在书房看奏折看的忘了时间,还是姜公公进来问他想在哪用午膳,才知道已经到正午了,他这一个月几乎是天天来辰夕宫用午膳,自然而然的就到了这里,刚转到辰夕宫的后院,就看到她拿着一把青菜站起来,然后就要倒地的样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接住了她,正在想着自己为什么反应这么快的时候就听到她说的,点点头说:“好。”
看着她扶着腰走进去的样子有些不忍的说:“你何必这么辛苦,让御膳房的直接做好送来不就好了。”
月溪没有直接说出目的,而是说:“我喜欢自己做。吃的安心。”
“安心?宫里有谁害你吗?”
月溪看着他迷惑的脸摇摇头说:“没有,是我自己喜欢做,自己做的合口味。”然后没再说话,直接走了进去开始洗菜做饭,这些事情是她十岁之前一直做的,十岁之后虽然做的少了,但她也至少会做。
云子辰跟进去,看着她的肚子说:“你这肚子好像比皇嫂怀孕的时候大很多,皇嫂生的时候都好像没这么大。”
月溪摸着五个月的肚子笑笑说:“可能是因为双生子的原因吧,这些天吃的也越来越多,他们长的自然就快。”
云子辰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做饭这个事他也从没学过,自然也帮不上忙,最多给她递递东西。
华清宫
白芙蓉看着桌上一桌子的精致菜肴,听到小宫女进来说的事,让她出去之后把筷子重重一放,看着一旁的人说:“你不是说只要用了药他就会彻底忘了那贱人嘛,为何他最近一个月又天天去那个贱人处。”
一旁的婢女上前一步小声说到:“娘娘忘了?我们还有一次药没用呢,娘娘一直不想用最后一次药,丞相都催好几次了,再不用就要耽误丞相的大事了。”
“可是最后一次药他....”白芙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娘娘,奴婢知道您不想这样,可是您要想想丞相啊,您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把您送进宫是为什么?你在后宫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又是为什么?娘娘只要用了最后一次药,就是辰夕宫的那位手段再高也保证皇上想不起来她,剩下的我们才好下手啊。”
在婢女的百般劝说下白芙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