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辰看着从容的跟着侍卫出去的月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开口阻止,可是想到刚刚自己说过的话,还有怀里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的人,还是没出声。
月溪跟着施刑的侍卫往外走,刚走没几步乐瑶就冲了出来,跪在地上磕头说:“皇上,这次的事是奴婢一人所为,娘娘完全不知情,皇上放了娘娘,奴婢愿已死谢罪。”
月溪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知道她突然跳出来认罪的目的,可是她一旦认罪必死无疑啊,“乐瑶,你胡说什么?不是我们做的事打死都不能认。”
乐瑶对着月溪磕了一个头说:“娘娘此事确实是奴婢所为。娘娘自上次被白贵妃陷害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奴婢心疼娘娘,就错了主意,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
白芙蓉本以为这次月溪肯定死定了,可没想到乐瑶跳出来担了一切,看着地上的人问:“你一个奴婢何来的毒药给本宫下毒?你也不过是个宫女罢了,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的,本宫求皇上留你一命。”
乐瑶抬起头直视白芙蓉说:“贵妃为何非要把罪名按皇贵妃头上?此事确实是奴婢一人所为,与娘娘无任何关系。是奴婢和这个小太监说他如果不听奴婢的,奴婢就派人杀死他,娘娘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白芙蓉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了,不然她就是故意要把罪名按月溪头上,那此次自己中毒也会让皇上怀疑,吞下了要说的话,又窝进了云子辰的怀里。
云子辰看着地上的人问:“解药在哪?”
乐瑶笑了笑:“奴婢只有毒药,没有解药,奴婢此次是要毒死白贵妃,自然不会准备解药。”
“何人指使?就你一个小小的婢女敢害贵妃?不说实话朕让人动刑了。”
“无人指使,全是奴婢一人所为。”
乐瑶说完之后云子辰也知道问不出了,但是他好像也不想问,好像害怕她真的供出谁,抛去脑中奇怪的想法,对一边的侍卫说:“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然后扔去乱葬岗。”
侍卫听后放开月溪来抓乐瑶,乐瑶也不反抗随着他们走,路过月溪的时候说:“娘娘,奴婢不怕,您一定要好好的。以后奴婢不在你一定要万加小心。”
月溪打算追出去拉回乐瑶,却被姜公公拦着,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娘娘,您这样会惹怒皇上的,乐瑶她就白死了。”
月溪收回踏出门的脚,擦掉脸上的泪,面无表情的看着云子辰仿佛是带着讥讽说:“皇上当真是铁面无私,明辨是非,真乃明君啊。”
云子辰没理她的话,只是说:“此事虽不是你所谓,可她也是你的婢女,你难逃干系。姜公公传旨下去,皇贵妃柳氏,德不配位,着降为容华,囚禁于辰夕宫,无旨不得出。”
月溪听见他说的心中虽痛,忍着眼泪直视着他的眼睛说:“皇上再说一遍,臣妾没听清楚。”
云子辰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但还是说:“皇贵妃德不配位,降为容华,囚禁于辰夕宫,无旨不得出。”
月溪擦去不知道何时流下来的眼泪,笑着说:“皇上,废臣妾容易,以后想再立臣妾可没这么容易。臣妾恭送皇上。”
云子辰不知道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但还是带着白芙蓉离开了,月溪看着他的背影泪如泉涌,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走的云乐扶住了晕过去的月溪,放在床上之后又去太医院找御医了,出了刚刚的事没有御医敢来,整个太医院只有吕御医敢来。
月溪悠悠转醒看着床边的两人,讽刺的笑笑说:“如今本宫连遭皇上贬斥,你们居然还肯来,不怕得罪皇上吗?”
吕御医收起月溪手上的银针说:“娘娘,您以前对微臣也算照顾有加,如今娘娘落难微臣不能不管。”
吕御医说完之后云乐拱手说到:“娘娘,以前在瑞城时皇上给卑职一道死令,不管发生何事,一定要护娘娘周全。娘娘现在成了这样,卑职不能不管。”
月溪听后泪流的更快了,以前他是生怕她受一点点委屈,可是现在她的委屈全是拜他所赐,没有肚子里的孩子她都要怀疑以前的事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了。擦掉脸上的泪问:“乐瑶呢?”
“乐瑶已经被打死,扔去乱葬岗了。”
虽然早就知道乐瑶的下场,可是听到云乐说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一下,褪下手上一个玉镯,又取下头上的发簪递给云乐说:“你去乱葬岗找到她,把她厚葬了,告诉她本宫一定会替她报仇的。”
云乐接过东西出去了,月溪看着吕御医说:“本宫没什么事吧?孩子如何了?”
吕御医收起刚刚给她针灸的银针然后说:“娘娘放心,娘娘身体康健。微臣还有个喜事要说。”
月溪苦笑一声,现在对于她来说还有什么喜事?闭了一下眼说:“什么喜事?”
“微臣刚刚给娘娘把脉,发现娘娘脉搏强劲有力且....”吕御医刚说一半就被打断
“你直接说吧,我对这些不懂。”
月溪说完之后御医站起来拱手说到:“微臣恭喜娘娘,娘娘腹中有双生子。”
吕御医说完之后月溪没有寻常知道自己怀双生子的人那种兴奋,反而哭的更凶了,吕御医见她这样吓了一跳,喜极而泣也不该是这样啊,有些慌张的说:“娘娘可是担心孩子?娘娘放心吧,娘娘的孩子很健康,只要不出意外,娘娘定能生下两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月溪到过谢之后让他出去了,躺在床上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腹部,双生子,自己上次小产的也是双生子,抚摸着肚子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着睡着感觉好像有人在摸她肚子,一个多月不敢熟睡的人惊醒,看着小心翼翼摸她肚子的人吓了一跳,抱着肚子坐起来缩到床角看着他问:“你想干嘛?这也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又被白芙蓉挑拨想害自己的孩子?”
云子辰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看着她说:“朕听说你怀了双生子,忍不住想来看看,来了之后朕见你睡的香就没吵你,你别怕朕不会动孩子的。”
月溪看他这样微微放下了心,这次白芙蓉没来,他应该不是来伤她的吧。云子辰见她不像刚刚那样害怕了,轻声问到:“我能摸摸孩子吗?”
月溪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想起刚知道她怀孕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想摸她的肚子,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云子辰见她哭了连忙说:“你别哭,朕不摸了,你别哭,御医说你不能激动,你不想看见朕,朕先回去了。”
月溪连忙爬到床边拉着要走的他:“你别走。”
云子辰看着她脸上的泪,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起来了,伸手给她擦着眼泪:“你别哭了,朕不走就是。”
月溪抬起泪眼看着他:“你能陪我会吗?”
云子辰想起刚刚白芙蓉叫人请他过去用晚膳,本想开口拒绝,可是看到她的样子身体不听使唤的坐下了,抱着她坐在床边说:“你别哭了。”
把她抱进怀里就感觉一直来的陌生感没了,反而是一种是踏实的感觉,好像这种事情已成习惯。云子辰正在奇怪自己的反应,却看到怀里的人抬起头看着他说:“你想起我了是不是?不然你为什么会心疼我?”
云子辰摇摇头说:“没有,就是感觉打心底里不想看见你哭,不想看见你难受。刚刚一听见你怀双生子朕就突然很想看看你。我们以前是不是很恩爱啊?为什么朕现在完全记不起你了?”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不要我,不会厌弃我的,可你现在什么都听白芙蓉的。以前你还抱着我说以后我生了男孩你就亲自教他武功,生了女孩一定会让她在千宠万爱中长大。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记得呢?”
云子辰见她又哭了起来,手足无措的给她擦眼泪,“你别哭,御医说你不能激动,别哭。”
月溪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想起自己,“我不哭,你陪我会好不好?这段时间我真的好害怕,好想你。”
云子辰想起自己还要去华清宫,有些为难的说:“可是朕答应了今晚去华清宫用晚膳的。”
月溪拉着他的衣袖哀求般的说:“现在离晚膳时间还早,你等会去好不好?就一会好不好?”
云子辰见她这样不忍拒绝轻轻点了点头,月溪高兴的窝在她怀里,害怕了两个多月的人有了一丝安全感,迷迷糊糊的他怀里又睡着了,梦里云子辰像以前一样满眼宠溺的看着她,轻声唤到:“月儿。”
云子辰看着自己怀里的人,睡着了眼角都挂着泪水,擦掉她眼角的泪,看到她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衣襟,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睡在他怀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像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那时候的她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害怕他离开所以一直抓着他的衣襟,可是那次是为什么?自己好像在那个时候就发誓不让她再受委屈,可是是为什么?自己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云子辰抬手按了一下又疼起来的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想与她有关的事自己头就特别疼,难道他真的失忆了?可是从小到大的事他都记得,没有遗忘任何事啊,难道自己独独忘了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公公在外面提醒到:“皇上,晚膳时间到了。”
云子辰从沉思中回过神,把怀里的人轻轻放下躺好,刚准备站起来却看到她的手还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轻轻拿下她的手,转身离开,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轻轻带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