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辰听见她的笑声以为她又在笑自己对她放不下,若是别的妃子敢这样,早就被打入冷宫了,可是对于她自己怎么都下不去手,刚刚盛怒之下打了她,还揭开她的伤疤自己早就后悔了,可是碍于面子只能忍住想上去哄她的心。可是她心里却只有那人,想起她怨恨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心就像被油煎一样,月儿,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放下你。
云子辰扛着月溪回到辰夕宫时,宫内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宫里的人呢?”
“你现在是朕的暖床婢女,不配有人服侍所以朕让他们去别处当差了。”其实那些人是被他罚去做苦役了,可是他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她拿那些人当朋友,若知道他们被罚去做苦役了,会生气的吧。
扛着肩上的人走进寝殿,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去点蜡烛,心里不由得鄙夷了一下自己,她都这样了,自己还舍不得伤她,点完蜡烛之后转过身却看到床上没有人,头都没回的说:“站住。”
快要走出寝殿的月溪下意识的站住了脚,可是一想自己干嘛要听他的,抬起脚刚要迈步就听到后面的人说:“今晚你敢踏出这个殿门,明日朕便赐你心爱的星阑哥哥凌迟,不信你可以试试。”
月溪转过身看着他:“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他。”
“你知道朕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不过一个你罢了,你却一直不拿我当回事。
“除了这个。”若自己能答应他,那些天的事又何必呢。
云子辰看着她坚决的样子,心中充满了苦涩,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那我们各退一步,只要今晚你服侍好朕了,朕便宽恕他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你做的让朕满意,朕就饶他一命。”一个月,月儿给我一个月,我一定让你重新爱上我。
“不行。”一个月,到时候自己会彻底舍不得走了吧。
云子辰看着她许久然后说:“那就是谈不拢了,朕现在就去下令把他凌迟,到时候他行刑的时候朕亲自带着你去看,看看你心爱的星阑哥哥是怎么因你而死的。”
月溪拉住要出去的云子辰说:“好,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这一个月不许再对他动刑。”罢了,再纵容自己一个月吧,一个月以后再离开。
“行。”然后张开双手等她,月溪服侍他更完衣之后,准备走,云子辰拉住她说:“你不会以为朕说的服侍就是普通宫女的那种吧。”
“那你还想干嘛,别太过分了。”
云子辰拉着她转了个身,她刚好被他压着躺在床上,云子辰看着她说:“朕过分?你做着朕的贵妃,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甚至还要和他私奔,到底谁过分?别忘了他现在还在朕手上,朕随时都能让他死。”
月溪闭了一下眼一颗眼泪从她眼角滑出,手慢慢探上他的腰,云子辰忍住给她擦眼泪哄她的冲动,任她服侍着自己,一晚上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却各自感受到剜心般的疼。
云子辰看着那个一直跟着他的,随叫随到的人,心里既高兴又痛,高兴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痛的是知道她为什么又回到自己身边,这一个月自己疼她心不比以前少,可她却一直无动于衷,甚至天天问他什么时候放了孟星阑,看着她去给自己泡茶的身影,往后一靠仰头逼回溢出眼眶的眼泪,自己这一个月流的泪比这二十多年的都多。月儿,我真的再也留不住你了嘛,这一个月你天天希望和孟星阑走,我看着你的样子比你还痛,我到底哪做的比他差啊。
姜公公看着他的样子想了一下还是开口到:“皇上,您不觉得奇怪嘛,娘娘以前对您的心不像装出来的,为何一夕之间就变了,难道皇上就没认真想过?”
云子辰头都不抬的说:“她说了,以前那些不过是她逢场作戏罢了,既然如此朕何必多思,想的越多心中更痛,罢了,反正还有三天,放她走吧,要不然她痛朕更痛。”
“可是奴才还是觉得娘娘不像这种人,皇上您想想娘娘是何时成这样的。”
她何时成这样的?不就是那天出去玩被地痞欺负,孟星阑帮了她一下,然后和他旧情复燃的嘛,自己护了她那么多次却抵不过他护一次。
正想着月溪从何时成现在这样的,突然耳边响起那天孟星阑说过的话: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
云子辰瞬间坐了起来,对啊,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若真的贪图荣华富贵的话,那在被皇姐下药自己占有了她的那天她就可以要挟进宫,一样的荣华富贵,或者在接到他醉酒时下的那道圣旨的时候进宫,她为何却逃走了。回京之后多次有机会跟孟星阑跑,甚至去年的时候自己放她出宫,要成全他们可她没走,她为何等到现在?她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想了许久才想起差点被他遗忘的事,御医,她那天见御医了,第二天她就闷闷不乐的,第二天自己还带她去看了二皇兄的孩子,她回来的时候还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孩子,对,孩子。
“花蕊呢?”
姜公公听见他突然问花蕊,呆了一下说:“那天娘娘回宫时就没看见花蕊。”
“去找,今天一定要找到。”说完就站起身走出去了,他要去向孟星阑验证一件事。
走进天牢看着在狱牢还依旧风度翩翩的人,他身上的囚衣都被他穿出了华服的感觉,隔着栅栏问她:“她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配合她演戏,甚至不惜搭上性命。”
孟星阑看着终于来找他的人,笑着说:“皇上,这都一个月了,您反应的是不是有些太慢了。至于为什么帮她,爱够吗?我爱她的心不比你少,我还是那句话当初没有云清言的话,现在在她身边的会是我,与她白头偕老的也是我,甚至我与她的孩子也不会胎死腹中。”
“为什么是你?”云子辰问出了他心里最疑惑的事。
“溪儿说如果是别人的话你完全不会信,唯独只有我,你才会信,甚至冲动不会细想,现在看来溪儿确实看透了你,你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些天以为她心中只有我的感觉不好受吧。”
云子辰听完他说的,对啊,如果是别人自己信都不会信,只有孟星阑,自己毫无自信能超过他在月儿心中的位置,现在看来自己确实很傻,傻到家了。
“谢谢。”说完之后打算离去,孟星阑却喊住他说:“微臣给皇上解答了心中的疑问,皇上不解决一下微臣心中的疑问嘛?”
“你想知道什么?”
“害溪儿小产的凶手,还有溪儿为何这次非要离宫,我想皇上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吧。”
云子辰看着他许久,心中不想告诉他,可还是吩咐狱卒打开了牢门。
皇宫天牢的一间牢房中,两个俊俏非常的男人席地而坐,此时的他们不是皇上与臣子,而是同时爱着一个女人的两个男人。
“凶手到底是谁朕也没查出来,那天给月儿送药的婢女在被抓时服毒自尽了,那时候月儿刚进京,恨她的只有一人,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听他说完孟星阑心中有数了,那时候恨溪儿的只有云清言。
“那她这次又为何非要离宫?”
云子辰叹了口气说:“为了孩子吧,上次她小产是因为食用了极阴寒之物,体内的寒毒一直未解,御医说她极难有孕即使有孕的话有很难留住,月份大了甚至有可能一尸两命,朕吩咐了太医院所有御医不许告诉她,朕也不知道她为何知道了,她被地痞欺负的那天,应该是出去找别的大夫了。所以回来后她成了现在这样,可笑朕现在才反应过来。”
“上次的幻灵草没解掉她的毒吗?幻灵草不是解百毒嘛。”
“朕也不知道,只知道她体内的寒毒一直存在。”
两人坐着沉默了许久,云子辰站起来说:“朕还要回去哄媳妇呢,孟爱卿慢慢享受最后几天的牢狱生活吧。”
“好好待她,否则我真的会把她带走。我有那个自信。”
云子辰忍无可忍回头打了他一拳说:“她是朕的,不用你操心,这拳打你那天抱着我家月儿。”
孟星阑回了一拳过去:“这是打你溪儿回来那天你对她的伤害,你非要我心痛的话为何要当着她的面说,揭她伤疤。”
“这拳打你当初抛弃月儿,让她难过那么久。”
“这拳打你不信任溪儿,让她伤心。”
牢房中刚刚还坐在一起聊天的两个男人,此时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来,不过云子辰却没用武功,不然孟星阑哪里能打到他,两人终于打够了停下来,“皇上,微臣希望以后月溪不会像现在这样,在她心里早没有我的影子。刚刚打你的你要罚便罚吧。”
“放心,以前她有你护着,以后她有朕,刚刚你打的是云子辰不是皇帝。”
云子辰回到紫薇殿时姜公公看到他这样吓了一跳:“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怎么鼻青脸肿的啊?难道皇上遇到刺客了?”
“朕没事,花蕊呢?”
“还没找到。”
“赶紧找,朕找她有事。”要问一下花蕊,月儿到底知道多少了。
云子辰进到书房时看到月溪正背对着他,整理刚刚自己放的乱七八糟的奏折,眼珠子一转跑过去抱着她哭了起来:“呜~~~月儿,我让人打了。”
月溪回过头看到鼻青脸肿的他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被谁打了?谁敢打你?”
云子辰低着头假装抽泣的说:“就.就是孟星阑啊,我.我好心好意去看看他,他上来就打我,我想还手又怕你生气,只能忍着,好疼啊。”
月溪疑惑的看着他,孟星阑一个文弱书生,会打人?而且他有武功,能被孟星阑打到?
云子辰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一边走像书桌里面一边说:“我就知道,那怕他打我了你也不会心疼我,说不定你还心疼把他手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