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情,那个人真的是你的男朋友?”粟家的客厅里,张雪盯着尹若情,质问道。
“他怎么可能是若情的男朋友了。”云姨摇了摇头,嗤笑一声,道:“这不是摆明来气我的吗。”
“都是我的错。”这时,徐斐说话了,一脸歉意道:“都是我不好,若情看不上我,我主动退出就好了。”
“你哪里不好了,我看比这个贾儒强一百倍。”粟雄飞坚定道。
“就是。”云姨应和道。
等着众人说完,粟中庸也缓缓的开口了,语重心长道:“若情,你姥爷很看好你,你不要犯你妈妈当初的错误。”粟中庸看了眼谦逊的徐斐,认真道:“徐斐真的比贾儒强上千倍。”
“是我找男朋友,还是你们找男朋友?”尹若情认真的听着众人说完,不见丝毫的怒气,一一扫视了众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当然是你。”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粟中庸有不好的预感。
“皇帝不急太监急。”尹若情用了一个极不恰当的比喻,跟贾儒呆得久了,不知不觉中,她也剑走偏锋,口无遮拦,说出这句话,她自己都感觉奇怪。
听到尹若情的话,客厅里的一干人等十分尴尬,又有一半的人心中怒火升腾,她怎么就不肯做出牺牲呢,这可关系到一大家子的前途和命运。
“你怎么说话呢?”云姨咄咄逼人,死死的盯着尹若情。
“我的事情,自己做主。”尹若情不理会云姨,自顾的说道。
“你”云姨怒不可扼。
就在这个时候,粟家客厅门外站着一位一身白衣的女人,她的三千青丝如瀑般披在背后,与高挑的身材相得溢彰,更显女性的柔媚,一双眸子用一则黑布蒙着,给这副动人的面孔增添了七八分神秘感,而她的左后方还站着一位微微发福带着黑色镜框的中年女人,此人不是鲍姐又不是谁。
左倾城缓缓的开口,道:“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听到左倾城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客厅里的众人一愣,尤其是几位男人,均感觉眼前一亮。
粟雄飞觉得他的春天来了,世间竟然有如此飘渺气质的女人,他的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了。
徐斐则心生邪念,我要推倒她。
“真是个好人儿。”就连粟中庸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被云姨狠狠的揪了一把,才回过神来。
“您是?”张雪和尹若情是保持清醒的两个人,看向门外,张雪寻问道。
“我是祝由门的人,之前负责粟老爷子病情的师兄有点事情不能前来,我替师兄出诊。”左倾城宠辱不惊的说道。
“你行吗?”张雪以貌取人,怀疑道。
“小姐是祝由门中顶尖的存在。”虽然左倾城没有回答,但是,鲍姐不允许有人怀疑左倾城。
“怎么证明你的身份?”张雪小心的问道。
“这是通行证。”说着,鲍姐拿出之前粟家给办的通行证。
这是一个普通的绿色小本子,并没有特别之处。
看到熟悉的通行证,张雪点点头,道:“雄飞带她上楼吧。”
“没问题。”粟雄飞十分爽快,心里十分高兴,说道:“我叫粟雄飞,你叫我雄飞就好了,你叫什么?”
“左倾城。”简单的说了三个字,左倾城迈开步子朝着二楼走去。
“倾城倾国,真是人如其名。”一边走着,粟雄飞一边赞美着左倾城。
左倾城没有接话,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迈中稳健的步伐,朝着二楼走去。
见左倾城不接话,粟雄飞问出众人的疑惑,道:“你用布蒙着眼睛,看得见吗?”
“这是我的问题。”左倾城丝毫不带感情,淡淡的说着,显然,并没有要与粟雄飞说下去的意思。
“我姥爷的情况?”没有切入点,粟雄飞心里焦急,迅速的找到一个可以谈话的地方。
“我还没有看过。”左倾城自然的说着,几近拒绝道:“我没有办法给你想要的答案。”
上了二楼,粟雄飞感觉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左倾城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书房门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看到左倾城,贾儒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觉得人生何处不相逢。
“你怎么来了?”很默契,左倾城驻足而立,嘴角同样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道:“没有想到,咱们会在这里相遇。”
“你来看病?”明明是问句,贾儒却用得肯定语气。
“是的。”左倾城点点头,随后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救人。”两个人像是数十年的老友一样,贾儒自然的说着,回头看了眼坐在书房里的老人,道:“他没有多少活头了。”
“你什么意思?”虽然惊讶于贾儒与左倾城相识,更对两个人的亲密心生酸意,可是,当贾儒说粟老爷子没有多少活头的时候,粟雄飞彻底怒了,当即拔枪对准贾儒,冷酷道:“你再说一遍。”
突如其来的变化没有打乱左倾城的节奏,甚至鲍姐也只是撇了一眼暴怒的粟雄飞,轻轻的摇头没有插话。
“你都这样说了,那他肯定没有多少活头了。”左倾城喃喃说着,道:“来了,进去看看吧。”
“雄飞,收起你的枪,你也一起进来吧。”老人的声音很平静,至少让人感觉,现在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贾儒和左倾城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进了书房。
鲍姐双手交叉,静静的站在门外,在粟雄飞临进门前,她用几近不可闻的声音道:“对姑爷有礼貌点,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姑爷?”对于这个词汇,粟雄飞很陌生。
“就是贾儒。”说完,鲍姐不再看粟雄飞一眼,静静的守在门外。
名花有主。
粟雄飞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堂堂的名门之后,竟然在泡妞的路上输给贾儒这个无名之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他们两个人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对于雄飞的无礼,我替他向你道歉。”老人说道。
乍闻此话,刚进门的粟雄飞愣在原地,怔怔的不能自己,要知道,老人一生极为强硬,何时向别人低过头,更别提是后辈了,如今,亲耳听闻,他还以为是幻觉呢。
“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贾儒自然的说着,甚至没有看一眼粟雄飞。
“达者为尊。”老人点点头,看了眼快要气炸肺的粟雄飞,道:“小飞,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贾儒,若情的男朋友,你未来的妹夫,也是我的主治大夫,据他说,能够多延长我的生命。”
“他是大夫?”盯着贾儒,粟雄飞一时间摸不到北,不明所以的问道。
“而且能延长我两年的生命。”老人露出一抹满足,喃喃的说着:“虽然不多,可是,两年时间也能做很多事情了。”
“爷爷,您什么意思?”粟雄飞虽然豪迈粗旷,可是,一些话外话,总听得明白。
“以后贾儒就是自家人了。”老人轻轻一顿,道:“你要待他如亲兄弟一样。”
“他是自家人?”粟雄飞一时间难以明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人看着茫然的粟雄飞,心中不无感叹,天赋这种东西无可替代,只得更深入的解释道:“你与贾儒是一荣,你跟着荣,一损只是你损的关系,所以,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替贾儒挡灾,哪怕是挡子弹,明白吗?”
“我替他挡子弹?”粟雄飞嗤笑一声,道:“他何德何能。”
“朽木不可雕也。”一旁的左倾城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而看向老人,介绍道:“我是左倾城,之前的师兄应该给您提过我。”
粟雄飞:“”
“我知道。”老人点点头,道:“他说如果你也没有办法,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既然你信祝由,我可以给你治疗,可是,根据我刚才观察的情况来看,之前那位师兄说得差不多,你最多还可以活一年。”左倾城慢慢的说着,转而看向一旁的贾儒,道:“不过,他的医术比我全面的多,既然他说能让你多活两年,他就有办法让你多喘两年的气。”
“你们很熟悉。”老人肯定的说道。
“我俩师出一派,隶属同门。”左倾城解释道。
“怪不得呢。”老人点点头,认真道:“我会认真配合治疗。”
“你们来给我爷爷治病?”之前,粟老子看过的医生都是七老八十的专家级人物,最不剂,也是四十左右的西医青壮年,如今,要两个比他还小的年轻人给老爷子治病,粟雄飞不敢相信,也不可思议。
“有疑问吗?”贾儒转头看向诧异的粟雄飞。
“前面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老人对着粟雄飞,淡淡的说着,自然道:“出去吧。”
“爷爷,我不懂。”粟雄飞站在原地,直直的盯着老人。
“说吧。”老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失望。
“我凭什么要保护一个外人?”粟雄飞撇了贾儒一眼,轻哼道:“他又有什么值得我保护的东西。”
“弱智。”贾儒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转而对粟老爷子道:“我理解你的苦衷了。”
在一个豪门家庭中,智力比武力更具有杀伤力,显然,粟雄飞徒有一身武功,智力方面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你说谁弱智。”粟雄飞暴燥道,这已经不是贾儒第一次讽刺他了。
“出去教训一下这个小子吧。”老人幽幽的说着,道:“只要打不死,随你便了,不用给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