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窘境的沈灼灼无奈地回头,竞花台那边,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一身,尤其是张嬷嬷,目光阴冷复杂地盯着她,似乎是在思考到底是将她活埋好,还是割断喉咙好……
凭她的身手,要离开这个大厅丝毫不成问题,可关键在于琼华楼外还有十几个彪形大汉,她自问没那个能耐可以以一敌十。
“奇怪,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就在沈灼灼四处探寻出路时,泰和钱庄的王掌柜也注意了她好久,“好像……”
坏了!沈灼灼暗叫不好,难怪从刚才她就觉得总是有一道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脸上,原来是泰和钱庄的王泰恒!这王泰恒与她二哥沈泽素来有生意上的往来,在府上也见过几次面,万一被他给认了出来传到她爹耳朵里,她少不了要挨几顿板子。
人一急,她脑子就有点卡壳,不管不顾地转身往前一扑,双手死死地抱环住云瑾坚实的腰,“公子,你可不能丢下我……”
云瑾深呼吸,垂眸,冷眼看着把脸紧紧贴在他怀里的沈灼灼,大手猛然抓住她后背的衣服就要往上提,小丫头突然仰起脸,委屈巴巴地看他,“帮我……帮我……”
他握惯了刀枪的手掌力道沉了几分,忍着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帮你?”他低眉,笑得闲淡,却让她觉得有些不怀好意,“条件呢?”
“趁人之危!”沈灼灼恨得牙痒痒,却又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么?”云瑾难得有了心情,略带薄茧的指腹点着她的额头,微微用力往后一戳,她愤愤的小脸蛋完全展露在他面前,他弯起嘴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你最好快点,我可没有闲工夫呆在这儿看你被人揍。”
“你说!”
云瑾很满意,“噗”地将她的头按回自己怀里,再抬眸时,眼里的玩味散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冷。
“三万两,我把人带走。”
“这……”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张嬷嬷实在是有些舍不得这株摇钱树,若是能把王潇潇驯服,她能带给琼华楼的钱财,那将远远不止一个三万两……
“想清楚了么?”云瑾森寒的声音再度响起,“王潇潇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我更了解,如果你觉得三万两少了,我也不勉强。”
张嬷嬷犹豫了,自打王潇潇被送来这里就没有一天消停过,她性子贞烈,琼华楼手段用尽了她还是宁死不从,若不是如此,也犯不着在上台前喂她喝下绵骨散。
就怕到头来人财两空!
“这位爷豪气,三万两成交,您稍等会儿,一会儿我命人将她送到您府上去。”
“不必,我现在带她走!”
云瑾一个眼色,唐括会意,越过众人往台上走去。云瑾拍拍沈灼灼的脑袋,说得云淡风轻的,“给钱,三万两。”
“……”
这家伙!沈灼灼恨恨地从袖兜里抽出一大叠一千两的银票,一个甩手甩到他的脸……不,手上,“给你!”
这一出闹得,沈灼灼觉得自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正的人财两空!眼见着唐括将王潇潇塞进马车里,悠然地打马而去,偏偏那个一脸冰霜的男人看足了她的笑话,还要特地站在她身边不肯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等我请你喝酒么?”
“小鬼头,记住,别轻易惹我。”
云瑾拍拍她的脑袋,眉宇轻狂飞扬,黑眸里沉淀着她看不懂的幽深。
哼,装什么深沉,沈灼灼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只是惨了她的钱袋子,瘪瘪的,就只剩下几张一百两的银票了,一想到这,她就恨得牙痒痒。
“少爷,少爷……”
沈灼灼闻声抬眸,就见翠玉站在对街焦急直摆手,然后指了指前方“一品轩”的方向。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