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怀抱真实的让宋年忽视不得。
亦是知道,这冥界之君对他生的那般心思怕也愈发的深了。
可如今被冥界之君抱着,宋年想着倒是这冥界之君,说到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无端有看着小辈的之感,那手竟是不自觉的在阎魔背后轻拍了两下。
“这些年,你倒是不易。”
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可是冥界之君却是觉得这氛围带着几分的不对劲。
但是依旧特别让他珍惜。
因为,原来他们之间并非他阎魔以为的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之处,他们从一开始便存在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定程度上,他是墒祖的继承者,传承他的妖力,在这冥界之中完成他之心愿的人。
在宋年眼中他是墒祖的希望。
对冥界的未来希望。
他阎魔未曾作为一个人的希望所存在,他的父亲原是为了他们母子而丧生,他从一出生都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一面,虽是听着母亲曾经与他多次言说,可是母亲亦是不知晓父亲回了冥界到底为了他们做了什么……
母亲生病之后,更是将此作为父亲抛弃他们的例子,虽是没有在言语之上多有埋怨,可是他阎魔知道母亲是对父亲殷切盼望的,却又因着父亲未曾到来,让久等不来的母亲,彻底的绝望了……
他未曾与母亲交流父亲,亦是无从想象,而那传说中的墒祖便替代了父亲的形象,成为他渴望成为的人。
在宋年未曾出现在他面前,却已经是渗透到他生活的点点滴滴之中,包括他的生命。
此人,一直以独特的方式陪伴着他,从未离去。
“前辈,若是我体内的是你的妖力,那幽冥间的那物,是否也与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同存,这是阎魔未曾见过的特殊存在,他承袭着墒祖的一身妖力尚且不能够与之共存,这幽冥间之物到底用了何种方法可与宋年共存?
他阎魔很想知道。
而如今能够与他言说其中真相的,亦是只剩下了面前的宋年。
他希望通过宋年的口同他言说,除此之外的任何人所说,他便俱不会当做真的。
他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冥界之君倒是与我今日说的多?”
宋年倒是未曾恼怒,这是难得一见这冥界之君如此多言多语,据他所知,这冥界之君不是什么喜欢这般的刨根问底。
“阎魔。”
宋年倒是被这冥界之君气笑了,他竟然如此的执着,像是今日他若是不唤名讳便过不去一般。
对着自己挤兑他的意思,倒是没介意之处。
“好,阎魔,今日到此为止,我改日与你再说此事可行?”
宋年倒是未曾发觉他这言语之中,竟是多了几分的无奈的宠溺之姿。
他未觉得,阎魔虽已察觉,多是享受其中,自然是不会提醒他一二。
“如今可否放我回小铺去?”
他宋年没有那么大大娇弱,自然是不会因为伤了个手,便要在这冥君大殿之中逗留许久。
他亦是想要往那东海之极送一封书信去,不知凡文如何?即便他宋年知道凡文不至没有一件的琐事相扰,可若是此等琐碎之事让他弃自己与不顾,他宋年多半是
将信将疑的。
阎魔知晓前辈如今在忧心何事何人。
他原以为一个人,千万变化,若是此人未曾表露分毫的话,外人即便是想破脑袋都未必知晓他心中所想,可自从他将这注意力放在前辈的时候,他便觉察前辈的一举一动。
“前辈,半年之后乃是百年一次的仙冥人东海之间的聚会。”
这离着百年一遇的大会只有月余,虽然这东海之极向来是派着仙使代替东海之极岛主之身。
可是冥界之君觉得此行他东海之极的岛主必然不会缺席。
“百年大会?”
宋年倒是听闻有一仙冥东海之极的大会之事,可是此事亦是对外封闭消息,他也是从那包打听处听闻了三三两两,未曾知晓其全貌。
自然是不知此聚会从何而起,毕竟他活着那些年月里,未曾耳闻此事。
此事乃是在这墒祖殒身之后的事情。
“当日仙冥大战之后,冥界与仙界势不两立,自然是不会想着与仙界往来。”
他宋年倒是未曾想到会如此。
他不喜欢那时的天界,可也不愿意天界为人冥界所憎恨,那地方与他而言是根,何人会对着自己的根毫无感觉?
“何时你们动了和解的念头?”
宋年当日对着这冥界之中未曾上心管理,可胜在他是那墒祖。
墒祖为冥界之尊。
冥界是在天界之后出现。
人间都是比之冥界的名誉来的好,三界之中,不管何时何者提起那天界,必然是崇敬无比,亦是对着其多番的向往。
人间亦是挣得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誉,唯独只有冥界未曾想此名誉。
他们常常是那人也好,妖也罢,不愿长留之地。
仙界是那充裕的灵气,与之修习者自然是难得的宝地。
人间有四时风月,山花烂漫,虽无仙界那般充裕的灵气,可人间有蓬勃的浩然之气。
唯独这冥界,乃是黯淡无光的一片虚空之地,脚下缥缈无依,他们终日只得见那一时三刻的朝晖之时。
如此便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仙神之辈若是受罚,亦或是被贬,极大的可能性便是轮回转世,做那人间客,最后经由几世的修习,积德行善,最后功德圆满,重登仙位。
人间诸辈,虽然不敌仙神之辈,可若是他们认真修习,亦是可为仙为神。
即便在不济之辈,亦是可以入得这冥界之中,经由六道轮回,再世为人,他们有无数次翻盘的机会。
但冥界之中没得选择余地。
他们若是挺得住那雷劫便可与天斗争,而若是在这雷劫之中,失了陨灭,那便是魂飞魄散再没有一丝一毫重新来过的可能。
如此一行比较之心,这冥界倒是应了世间那句俗语:爹不疼娘不爱。
但墒祖莅临之时,他们觉得无比荣光。
墒祖乃是创世之神。
元祖是天界的领袖,位列众神之上,而墒祖与元祖同时而生,三界皆言仙界乃是无比荣耀之地,人间多么繁花似锦,可墒祖偏偏弃了这二处,独独选择了冥界。
此事对冥界的众多生灵而言,乃是属于他们的无上荣光。冥界之中的生灵,他们因之产生在那渊寂虚空之
处,他们多是无人教化之,做事情谁人不服,自然是随心所欲为上。
而此番便是导致这冥界之中诸多生灵对着这强者带着天生的折服之姿。
而墒祖不说那些个术法,便是那身充盈不断地灵气,便是那一干诸妖魔鬼怪之辈折服,所以,墒祖为那冥界之主的时候,这冥界之中未曾兴起那依靠妖力术法比之高下之分,这冥界之君一直都是墒祖为之。
即便这冥界之主的墒祖不曾认真管理着冥界之中的诸多事宜。可是只要他立于此处,冥界便有四方妖魔鬼怪来臣服于此。
那是冥界的繁荣昌盛之时,归顺冥界诸多生灵多达数十万之众,他们称墒祖为尊。
即便依旧放浪形骸,肆意而活,却是有组织的行事,因为依附亦或是归属之辈犹如过江之鲫,那些个零零碎碎的异端之辈,冥界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冥界竟也有了四海升平之意。
可是那一场动乱坏了这冥界从未有过的繁荣昌盛之路,比之那群仙神之辈,冥界诸多生灵之辈更加痛恨那导致仙冥两界大战那冥界祸害。
墒祖给了冥界诸多生灵生的自信与尊严,他们比之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不曾逊色分毫。
可惜,墒祖从未意识到此些。
“我要历劫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情?宋年刚刚听闻这百年一遇的三界听闻大大大事,未曾想到这阎魔话锋一转,竟是把这事情扯到他身上了。
“历劫?你的雷劫到了?”
宋年未受到这冥界之君的烙印,从来便都是那冥界之中的孤魂野鬼,无需这历劫之时,他们会一日日的消亡殆尽。
可是冥界之君是要历劫的。
“我将历经第五次雷劫。”
第五次雷劫,想着若是在这雷劫之中生存下去,这雷劫便会延长至一千年的寿命,而这冥界之君如今是历第五次的雷劫,仔细想想这冥界之君竟也是小五千岁的魔了。
可这五千岁对这魔族而言,亦是个劫难,若是度过去的话,这以后的五千岁虽说依旧是要度那雷劫,却是不会太过严厉。
可此劫若是过不了,他宋年想的冥界的希望,怕是多半折在此地了。
若是单单渡劫还未曾如此的需要多加小心。
毕竟这冥界之中,凡是子民者何鬼不渡劫?可是重要的是,这冥界之君渡劫之后,怕是尚未完全痊愈,便要登那三十三天。
冥界之君可以入得了三十天。
此事天界自然是允下了。
可是亦是要求冥界之君有厚重的术法与自己加持方是护得冥君平安无事的不二法宝。
可若是冥界之君拼的半死之身方从那雷劫之中活了下来,若是未来得及痊愈,这深受重伤之躯,怕是登的上三十三天,也是要被三十三的灵气所伤,到时候,这冥界之君竟是抵不过这区区天界之地的事情怕是要传遍开来了。
此事自然非什么脸面的小事。
若是让那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去,怕是这冥界又要不得安宁了。
“阎魔,我留下来。”
他留下可教习那身妖力的如何使用,只有如此行了,方能让冥界之君度过此劫。
唉,他宋年就是和操心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