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谭辙:“这东西能打得开吗?”
谭辙拨愣着上面的锁,锁芯发出“咔啦啦”的声音:“我试试……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得开……”
谭辙话音刚落,只听“咔吧”一声,盒子上的锁应声而落,谭辙兴奋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开了!”
可是我们刚刚把锁打开,还没来得及把盒子的盖子掀开,角落里忽然有一阵“呼啦啦”的躁动,有两只黑不溜秋的大老鼠猛然从不同的方向跳了出来!
谭辙大吃一惊,转身将盒子护住,我手边没有趁手的兵器,只好赤手空拳跟它们搏斗。
可是我……我不敢啊!
我也不是怕老鼠。而是这东西不知道是从哪个下水道里钻出来的,身上的细菌病毒数不胜数,现在又发了狂,就算伤不了我,在我手上留了口子我也吃不消啊!
好在一旁的博古架上还有放着一座立起来的奖杯,五六尺高,黄铜做成的,最上面还有一颗锃明瓦亮的大星星。
我顺手抄起奖杯,那两只大老鼠也将将扑上来,我一木昆子一个,专朝它们脑袋上上抽,那两只大老鼠看起来凶恶、个头也不小,但其实没有什么道行,根本招架不住我这猛烈的攻势,倒头就被甩了出去。
我正得意洋洋,将奖杯在左手心里敲了敲,骂那两只不知死活的老鼠几句难听话,谭辙忽然在背后“我靠”地叫了一嗓子。
原来,有一只黄鼠狼还藏在暗处,它专等两个老鼠先下手遭殃之后趁势偷袭,看来这黄鼠狼多少有点脑子。
我救驾不急,只见谭辙把身子一侧,没想到黄鼠狼竟然在他胳膊上垫了一步,掉头又朝着盒子扑过去。
谭辙一手拿着盒子,另一只手探到脖子后面,随着“汪汪”两声狗叫,小毛蛋奶凶奶凶地冲了出来。
黄鼠狼被骤然而起的状况吓了一跳,本能地撒腿就跑。结果它的后蹄子正好蹬在铜盒子上,只听“哐啷”一声响,铜盒子应声落地,里面似乎有一个发着金黄色光芒的小球球掉落在地。
我的脑子忽然“懵”的一下,厄徒祖师用一种近乎贪婪、就像是饿狼看见肥羊、哈喇子拔着丝一样的声音告诉我:“内丹!内丹!”
我一时有些支撑不住,身子一歪,朝着博古架倒过去。我用手一撑,博古架上的最后几样东西也“呼啦啦”撒了一地。
谭辙紧张地跑过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忍着脑子里“嗡嗡”的吵闹声摆手说没有事,指着滚落到沙发底下那棵发着光芒的小球球说:“东西……东西……”
谭辙回头一看,只见小毛蛋把黄鼠狼撵得满屋乱窜,狗叫声、黄鼠狼的叫声响成一片。
谭辙趁机想要去捡那颗发着光芒的小球球,我脑子里的声音几乎在嘶吼:“快去拿!快去拿!内丹!”
谭辙已经弯下腰,几乎将要从沙发底下把发光的小球球捡起来了,刚刚被我打翻的两只大老鼠中的其中一只却忽然醒了过来,“吱吱”叫着像是个火车头一样撞了过去。
“谭辙,小心!”我断喝一声,谭辙的小球球还没有到手,大老鼠却横空而出,这一人一鼠立时在屋子里追的不可开交。
厄徒祖师不停地驱使我去把小球球捡起来,我虽然不知道厄徒祖师的目的,但我清清楚楚地知道厄徒祖师不怀好意,我绝不能让他得逞!
我一手死死扒拉着博古架,一手狠狠朝脑门儿锤了几拳。谭辙一边在跟大老鼠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一边爆粗口:“你他妈干什么呢刘米,快把东西捡起来呀!”
我却是有苦说不出。
好在小毛蛋毕竟不是凡种,黄鼠狼虽然灵敏,但还是没跑多久就被小毛蛋按在软和的梅花肉脚垫下。小毛蛋一龇牙,露出一副颇凶狠的模样,一口咬在黄鼠狼脖子上,黄鼠狼蹬着腿叫了几声,就不动了。
小毛蛋没有急着去帮谭辙,而是伸长了鼻子在地上闻了闻,然后寻着气味飞快地跑到沙发底下。
我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毛蛋一张嘴,竟然把那个发光的小球球给吞了!
我脑海里响起一声暴戾地叹息声,然后归于一片清明。
我忽然想起,像这样发光的小球球我也曾经吃过一颗。那还是跟师父在兰山的时候,机缘巧合吃下的一颗商章大王的内丹!
谭辙终于把那只大老鼠打死了!屋子里恢复了平静。
我俩走到沙发旁,只见小毛蛋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谭辙有些担心:“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这会儿怎么?小毛蛋,谁让你乱吃东西的?你都不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就吃!”
我叹一口气,说:“那是颗内丹!是猫妖的内丹!那只小鬼不是曾说过吗,猫妖在偷鱼吃的时候,把没饭丢在你们家了?”
猫妖曾御过二鬼,我们抓了一只,在逼问之下,也问出猫妖的来历。等我们确认猫妖已经死亡之后,我就把那只鬼从黑虎调魂旗里放出来,超度了。
谭辙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沉着脸看着他:“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怎么知道这是猫妖内丹,而是猫妖内丹为什么会被封存在这个铜盒子里!”
“我想起初,猫妖不死。这些大老鼠、黄鼠狼道行不够,不敢造次,它们这些孽畜一感触到猫妖的死讯,心思立刻就活泛起来了!这几天的动静都是这些东西弄出来的!”
谭辙也有些心有余悸:“你说得对呀,猫妖的内丹怎么会在我哥这里?”
这些事我们想不明白,暂且不去多想。谭辙把小毛蛋抱起来,在它肚皮上逗了逗,可小毛蛋却依然奄奄的,不吭不响。
我见他面有忧色,就宽慰他:“你别为小毛蛋费心,我也是吃过商章大王内丹的,对我只有好处,你放心,小毛蛋没事!”
谭辙有些半信半疑,他将小毛蛋收在后领,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谭辙一看,抬头说:“是白秋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