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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九、不伦

殇之物语 zx翔子 2860 2021-12-01 10:56

  烛火摇曵、光影暧昧。

  精致的人,精致的情,精致的气氛。亲密的交流之后,会在顷刻间把距离化成最短,纯洁和淫欲的界限也如同天边的彩霞般亲密无间。

  男欢女爱中的不伦之恋,就等如一次又一次的情感飘泊、流亡;短暂但激情,像烟花一样,灿烂也寂寞,但不伦男女都心甘情愿沦陷其中。

  区别只是荒谬与悲情的两种角度。

  而日本人认为,这些都是人生。

  《妙法莲华经》有说:“三界无安,犹如火宅”———芸芸众生为生老病死的必然规律而忧悲,而苦恼,而被烧煮;为了欲望和利益,受种种煎熬;有爱别离的苦,有怨憎的苦,这么多的苦,众生如灭顶于其中,却觉得欢喜游戏,毫无知觉……

  男人分两种,一种是好色,一种是十分好色;女人也分两种,一种是假装清纯,一种是假装不清纯。

  毛毛与紫姬又分别属于那一种?

  他们就这样赤身裸体亲密无间耳鬓厮磨地躺地一起,紫姬侧身一旁,偎在他的胸膛上,眼神迷离,姿态慵懒,性感而娇媚。她的纤指轻轻地在毛毛赤裸健美的身体上滑过,媚眼如丝,呢声说:“下一步,我们又该做什么呢?”

  毛毛叹了一口气:“我们做爱。”

  紫姬吃吃地笑:“你敢吗?”

  “我不敢。”毛毛老老实实地回答:“再和你做,不用等敌人杀来,我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嗯。”

  紫姬的声音是从鼻子里“嗯”出来的,那样的诱惑也是最致命的。

  幸好毛毛还能控制得住,他有气无力地说:“我们还是想一想该如何对付月尘院吧,这个变态的老尼姑可不是容易对付的。”

  檀香缭绕,紫姬一丝不挂的身上淋湿一般散发淡蒙蒙的静谧光泽,惊艳的红唇残留着精灵似的微笑,给人极为娴雅的感觉。她看着毛毛,似笑非笑地说:“我一点也不担心,有明国著名的剑客在,还有什么人不能对付的吗?”

  “你说错了,你高抬我了。”毛毛苦笑:“我受的伤自己最清楚,现在就是一位高明一点的武士,我都没有把握能对付。”

  紫姬眼中闪着光,就似一位小姑娘看着心中仰慕的男人的那种眼光。毛毛没有去看她的眼睛,淡淡地说:“对付烂泥与月尘院,我们不能太假。”

  “为什么?”

  “假的一滩糊涂,假的海枯石烂,假到天昏地暗,假到日月无光,假到黑白颠倒,假到呼天抢地,假到麻木不仁,假到无法无天……”毛毛说:“假到就没有人相信了。”

  紫姬不以为然:“我们刚才做的假吗?”

  “不假。”毛毛笑了笑:“一点也不假,你做的非常投入。”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说呢?”

  “因为我担心的是细节。无论都少真都掩盖不了一点假,我担心的是蛇能从细节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毛毛说:“我担心的并不仅是我们在做什么,而是别人在做什么。落日城那么多人,谁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做的尽善尽美吗?”

  “不能,当然不能。也做不到。”

  “一粒尘土,一阵风向,一点血迹,一丝残缺的疤痕,一片雪中的落叶,都可能留下线索,都可能被嗅觉灵敏的蛇探测到。”毛毛的眼中露出深深的担忧:“我们做的还不够,要让月尘院相信,还要做一件事才行。”

  “唔。说来我听听。”

  “派一个人出城,直接到月尘院的军帐中去见她。”

  “啊。”紫姬怔了怔:“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当然不是。”毛毛笑了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就是要派人前往,义正严词地质问月尘院,为什么派兵攻打落日城?”

  “月尘院不会听吧。”

  “不管她听不听,至少我们占理。我们其实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我们严阵以待,他们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毛毛笑着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样他们反而摸不清我们的虚实了。他们反而会半信半疑。”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紫姬说:“那么。派谁去呢?石兵卫可以吗?”

  “这个人不能派去。”

  “为什么?”

  “因为派去的人应当思维敏捷、能言善辩。此人不善于言辞,不适合。”

  “让七婆婆去怎么样?她有一双虽然灰白却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可以为我们观察到敌人的很多东西。”

  毛毛摇摇头:“察于刀笔之迹者,不知治乱之本;习于行陈之事者,不知庙战之权。七婆婆最大的作用是‘清理’,而不是‘庙权之战’,她留在落日城有其他的作用,暂时不要派出去。”

  他说:“而且对方让她看到的东西,很可能和我们一样,都是故意让她看到的。我们现在不需要盲人摸象,只需要按图索骥就可以了。”

  “鹤子本来很合适,可惜她死了。”紫姬叹息说:“那么派谁去呢?总不会派我吧。”

  毛毛眼神怪怪地看着她,忽然大笑:“我就是这样想的。”

  紫姬怔住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去?”

  “当然我送你去。”

  “你把我送给德川家康,落日城不就落入他的手中了吗?”紫姬睁着杏眼,生气了:“你怎么能这样做!太不要脸了,怎么能拱手将城献出去?”

  毛毛大笑:“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啊。”

  紫姬“哼”了一声。

  毛毛笑了笑:“其实我是逗你玩的,我才舍不得把你送出去呢。”他顿了顿:“我们要派出去的人,是石田三成。”

  “他?!”紫姬真的没想到:“怎么会是他?”

  “对,就是他,他就是我们手中的一张王牌。”毛毛说:“三成身为五奉行之一,地位远在月尘院诸人之上,即便德川家康亲自前来,也得礼让他三分。没有比他出城去训斥月尘院诸人更适合的了。月尘院再不满,也不敢公开为难他。三成可以直接命令其撤军,把球踢给对方,我倒想看看,月尘院如何处置。”

  “好!”紫姬拍手:“妙极!”

  毛毛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我太累了,要睡了。”

  “那就睡吧。”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做想做的事?”

  “是的。”紫姬吃吃地笑:“随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

  “嗯。”紫姬又在鼻子里嗯了一声:“我本非随便的人,但如果你想随便,那我就随你的便好啦!”

  紫姬此刻就像一团火,一个火把可以点燃更多的火把而不失本身之火焰。快乐就如火焰一样,你可以不断施予别人快乐,却不会因此而牺牲自己的快乐。

  毛毛知道那种“快乐”,他看着这位水一样柔情的女人,脸上却是一幅遮掩不住的倦容,叹了一口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还是睡觉吧。”

  落日城,落日之城。

  他还想看到明天的茫茫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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