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十人居然没有一人发出半点声音,全是颈部受创,鲜血直涌,萎顿倒地而亡。
周围士兵们一片惊呼,纷纷拿出兵器围着这个铁笼。笼中那个蓝发小女孩此刻也停住了身影,静静站在血泊之中,这时士兵们才注意到了她的十指上生出利刃,约有一寸长,寒光闪闪。
那个蓝发小女孩此刻却发出沙哑的妇人声音道:“我胜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也无人应她。但她的声音却极大地鼓舞了其它九个铁笼里的蛮人,个个都嗷嗷地叫冲向笼中参加决斗的学员。又是一番血腥厮杀,好在这九个蛮人实力有限,再又损失了几名学员之后,各个铁笼中的学员奋力合作均都将各自的对手最终绞杀。
那蓝发妖姬此时仍在笼中等待,其它几个铁笼却在战斗结束之后都纷纷打开了笼门,医护人员冲进去将伤者抬出救治,蓝衣士兵们也开始了清理,唯留下了丙号笼紧紧锁着,周围的士兵谁也不敢打开铁笼。
高台上的伊恩这时眯着眼睛盯着笼中蓝发妖姬,若有所思地道:“想不到蛮人中蓝月族里也开始有人妖化了。”
在一旁的侯松贤此刻也醒悟道:“我忆起来了,昨日我去检查俘虏时,这厮分明只是一个秃头女蛮人,灵力修为也只是初学六阶。我就思她正好被选作学员们的一个初训练手,没想到她一夜间居然妖化。”
接着,侯松贤揖手向伊恩请罪道:“此事怨我,没有检查仔细,请副院降罚。”
伊恩罢罢手道:“这事不能怪你,就算是我,在蛮人妖化前也不能看出什么端倪。”
伊恩抚弄短须,又道:“这蓝月族人妖化后指尖却生出利刃,酷似狼齿,看来传说中蓝月族人混有狼血是真的。”
然后他又顿了顿,对身边的杨怀玉和侯松贤道:“虽说我们在这些蛮人俘虏面前立下承诺,倘若他们赢了就释放他们,但此人已成妖,灵力比她原来的水平高出了一大截了,放出去危害太大......”
边说着,他的眼光就扫向侯松贤。侯松贤把头一低,避开伊恩的眼光,心中暗自嘀咕:“这岂能只是高出一大截的事,分明是跃升了一个大层级。自己不过是黄门中级的灵力水平,但刚才瞅着那妖的行动速度,自己未必能够赶得上。伊恩这个老狐狸,莫非要自己进铁笼中去斗这个妖人?”
侯松贤可不傻,铁笼决斗非同小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可不会冒着自己的生命去玩这个游戏,于是他忙建议道:“副院说得对,不过对付这种蛮人妖孽,咱也不用讲什么军中规定了,吩咐士兵将她乱箭射死好了。”
伊恩想了想,觉得侯松贤说得有理,正欲同意,杨怀玉摇头道:“不妥,军中无戏言,何况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伊恩听杨怀玉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下令射箭了,转身问杨怀玉道:“那么杨将军你意如何?”
杨怀玉道:“我进铁笼去挑战她。”
伊恩皱皱眉头,对杨怀玉道:“个中危险,你可考虑清楚。此妖应是狼妖,我视其灵力修为己跃升至黄门顶级,其实力与你应在伯仲之间,进了铁笼之后,要活着出来可就只有一条路了。”
其实伊恩的灵力修为现已经是射天初阶,如由他出手去铁笼里战那个妖化的蓝月族人,应该有九成胜利把握,只是他身为学院的副院长,去挑战一个俘虏,胜之不武,大跌身份呀。因此倘如杨怀玉能去战而胜之,那将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有点担心杨怀玉是否能胜。
杨怀玉肯定点点头道:“副院放心,末将明白。”说完,她整理衣束准备下台。
侯松贤识趣地送上一声道:“杨将军,且要小心,祝你马到成功。”
那个蓝发妖姬困在铁笼中见无人放她,不由高声喊道:“放我出去!中土之人真是言而无信吗?”
这时,铁门一开,杨怀玉走了进来,对她道:“我们当然言而有信,倘若你只是普通蓝月族人,我们立刻放你,但你一夜成妖,现在却是不能如前般约定那样放你了。”
那妖姬听了这话,很是生气怒骂道:“谬论,这仅仅是我们修炼突破而已,你们中土人却污我们是妖是怪。你们打不过我又不信守承诺放我走,可真是无耻。”
杨怀玉一点也不生气,平静道:“你且听我把话说完。既然你已经有所改变,我们的规定也对你有所不同。”
接着,她从腰侧取下一根短棍,初时只有八九寸长,但用力一抖两端延长变成一根五尺长的熟铜棍。
杨怀玉将棍在地上一杵,道:“此地是铁笼,你要想活着出去,打赢了我就可以了。”
那妖姬道:“此话当真,莫再骗我。”
杨怀玉道:“我乃本院首席教导,打赢了我,你就自由了。”
那妖姬呵呵一声冷笑,突然身影一晃,十指如刀已经离杨怀玉的咽喉处只有三寸的距离。
虽然袭击非常突然,但杨怀玉并不慌张,长棍在地面一点,身子后退,同时铜棍上叮叮当当一阵响,将那妖姬的利刃全部都档了回去。
妖姬见偷袭失败,进攻速度更加加快,杨怀玉也连连后退,至到铁栅栏处,再无后退之地。
那妖姬双爪如电狠狠向杨怀玉的面部抓去。杨怀玉身子一缩,低头避开攻击,但她头上的狮子头盔没有避开,被妖姬的利爪一招划破,满头青丝散开。杨怀玉也借机这一避,闪身到了妖姬身后。
虽然杨怀玉短短时间内连续几招后退,甚为狼狈,连头盔都被击破,让周围观战的士兵和学员皆都心纠不已,但她也通过了这一连串的试探性的退让知道了这个妖姬的能耐。
这个妖姬的运动速度可以说是极快的,利爪也是很锋利,但明显成妖时短,只知靠本能去刺去砍,招式完全没有变化。几招之后,杨怀玉心中已经有底了。
那妖姬见杨怀玉闪到身后,也不回头查看,身子倏然回转,右手五根利刃向杨怀玉的颈部扫去。
杨怀玉这时心中暗道一声“来的好!”左手将熟铜棍一立格挡住妖姬手臂,右手却运灵力护体,两根手指伸出,硬是一把夹住了妖姬小指上的利刃。
那妖姬见自己的一指手指上的利刃被对方控制,就想挣脱,但杨怀玉的手指这一夹就如磐石,岂能让她轻易摆脱。
那妖姬不由心中一慌,用力挣脱,但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妖姬右手立刻鲜血直流,杨怀玉用两指竟将这妖姬的右手小指利刃活生生扳断,痛得她一声惨叫。
同时,杨怀玉右腿一踢熟铜棍,棍头荡起正击中那妖姬的腰间,棍上传出雄厚灵力。
那妖姬惨叫声还未停,身子已经被击打侧飞出去,一头撞在远处铁栅栏上,滚落在地上。
那妖姬落地后,嘴角处亦有鲜血流出,看来体内受伤不轻。她恶狠狠地看向对面的杨怀玉,一声狂叫,用未受伤的左手在地面一撑,如同一道蓝光向杨怀玉扑去。
杨怀玉此刻已经摸清了她的套路,这一次不退反进,手中熟铜棍挥舞如同化成了一片金光,迎着那道蓝光就上去了。
又听见一阵叮当响,那妖姬一声闷哼,身子又被杨怀玉击中而倒飞出去。但此刻杨怀玉根本不待她落地,身形疾冲,速度竟然不亚于那个妖姬,手中铜棍棍影重重,如同一道金色车轮直撞向那半空中的妖姬。
那妖姬被打得惨叫不断,在空中居然落不下来,又夹杂着数个咔嚓声。最后还是杨怀玉停下身形,将铜棍一立,那个妖姬才从半空中叭唧落下,手中十指利刃皆断,身子血肉模糊,头搭落在肩上,有出气无进气。
那个蓝发小姑娘的模样竟然逐渐淡去,慢慢地变成了一个秃发妇人。过了一会黄光一现,命石弹出,落在地上变成了石砾。
杨怀玉见那妖姬己死,这才将手中铜棍收成小棒,束拢散发。
她四周环视见笼外小兵们个个瞠目结舌呆在那里,于是出声吩咐道:“打开笼门,进人来清理。”
这些小兵们方才恍然大悟,知道这片刻间他们的杨将军已经完胜这个妖姬,立即个个兴高彩烈,将笼门打开放了杨怀玉出来,又奔进四五个人来快速清理铁笼。
杨怀玉这番战斗确实让场中学员大开眼界,余可成和庄劲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此时才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余可成暗思自己当前的神传意剑法估计在杨怀玉密集的棍影下撑不了两招,庄劲也暗自估量自己的躲闪功夫在这棒下可是无处可逃。
不过,就在那妖姬被打得奄奄一息之时,余可成留意到在那妖姬的眼角滚下两滴泪珠,不由心中一震。
这妖姬和那些蛮人分明都是血肉之躯,却被关在笼子里作生死博斗,而自己身边这些学员,也正是青春美丽,风华正茂的年龄,却也要被关在这些笼子里做这无谓的缚命一斗。
“唉!”他心中一声长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余可成感觉有点头昏脑胀。
庄劲留意到余可成脸色一阵苍白,轻声问他:“你怎么了?”
余可成努力控制住想呕吐的感觉,抬起头对他摇摇手,低声道:“我还好,只是有点恶心。”
庄劲看着余可成的脸,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自己何尝不是有同样的感觉,这异世界的残酷都让他们俩心惊胆颤。
虽然怕是怕,但他们可不能轻言放弃。庄劲是坚信他们终有一天,一定能找到回家路的。
他上前附耳给余可成打气道:“橙子,无论如何咱们要活下来。”
余可成望着庄劲坚毅的目光,点点头。在这异世界,只有生存下来,才能有希望,才能等到回家的那天。
在高台上,伊恩看到杨怀玉凭一轮棍法轻松击杀了这蓝月族的妖姬,心中大感欣慰。这小姑娘基本上是他看着长大的,果然是天资异禀,成长极快。
而身后的侯松贤此时心里却是百感交集,他知杨怀玉无论武艺还是灵力修炼都高出他一截,但却不知其实力居然如此之强,其灵力水平如此之盛。
原本他还对杨怀玉花容月貌有点遐想,但今日一看,他与杨怀玉之间的这个差距可就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让他不觉又妒又怕。
经由此番波折之后,参加第四轮决斗的学员们也纷纷跨入了铁笼。这轮学员中最引人注目就是那个身高体壮的光头青年李大迟了,尤其是他的武器,竟然是挎在肩上的两个大石担,每个足有两三百斤重。
李大迟的小组只有六人,其中包括那个曾经欺负过朱国平的王横。只是此时的他头缠纱布,鼻青脸肿,龇牙咧嘴地跟在李大迟的身后。
他们小组中还有一人也是肿胀着头,明显有着外伤。一个组里有两人受伤还参加初训,惹得周围学员纷纷议论。余可成和庄劲当然知道原因,但他俩故作不知。
这个小组进了铁笼后,除了李大迟之外,其余五人一进铁笼就各站在角落里,把中间大块空地全给了他。
庄劲望着他挑得那两个石担,惊赞道:“这人好大的力气!”
朱国平接话道:“这个李大迟天生神力,尉平县里的人都知道,这对石担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据说在他县里,人送他外号石担小元霸。”
庄劲道:“这个外号霸气,力气居然与大唐的李元霸齐名了。”
朱国平道:“李大迟的力气肯定比那个李元霸大了许多了。李元霸的那个时代可没有灵气修炼之说。”
就在俩人说话之间,铁笼里已经杀得血肉模糊。可能是因为刚才杨怀玉的无敌棍法激励了学员们的士气,进行第四轮铁笼决斗的学员个个奋勇,气势如虹,最终有多个小组以自身毫无损伤地状态下屠杀了蛮人俘虏。
尤其是李大迟的小组,只凭借李大迟的两个石担,直接就碾压对方的蛮人汉子,其余五人连招式都没出,决斗直接结束,简直就是秒杀。
第四轮结束后,剩下的十组学员也将开始了最后一轮铁笼决斗了。此时场中除了排在笼外的各组参与学员外,还有很多已获胜且完好无损的其他学员。这些人因为完成了初训,个个精神亢奋,围在四周如同看猴戏一样对这最后一轮的各个小组品头论足。
在这最后一轮中,引人注目的当然就是由学员中九阶强手欧阳博带领的十人小组了。
这个小组,除了欧阳博之外,还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和七个各怀绝技的学员,实力极强,大多数学员都看好欧阳博这组定会完胜。
至于余可成他们这组应该是最不被看好的一组了,连个五阶灵力的都没有,全是一群废材。
李大迟小组中的王横更是向着他们肆意地吹着口哨,大笑地奚落他们,估计着这组人一会儿说不定就会被蛮人全灭。
排入队列中的朱囯平此刻根本无心情去在意什么口哨声奚笑声,一手握着大门板似的盾牌,另一手抓着把短刀,整个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在颤抖不停。
余可成站在朱国平身后,心情也微微有点紧张。虽然他这两天看了许多其他学员与蛮人的战斗,尤其是叶落的决斗,心中盘算凭借自己神传意剑法应该也是能够对付这些蛮人的,当然条件是别出现与杨怀玉战斗的那种极度妖化的蛮人。
余可成见朱国平太紧张了,就将一手搭在他肩头,示意他没事。朱国平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回首向他表示还好,不过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此时余可成又看见排在更前面的苏鼎和钱四通,他俩身子颤抖得比朱国平还更厉害。
苏鼎的手紧张得连枪杆都有点握不住了,而日常不爱搭理人的季子越此时也显得很紧张,一把单刀不停在手中换来换去。
平日里话最多,问题最多的贺大壮此刻竟是安安静静,微闭双眼像似老僧入定。而其身后的李芜却是一脸惨白,全无半丝血色。
在余可成眼中,这一列队人中,表现最自然的就只有排在头前的庄劲了,操着空手,左盼右顾,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
铁笼的铁门打开,各个小组纷纷跨入笼中摆出阵势。余可成他们这一组灵力低微,因此事先也根本没有任何商议应该如何布阵,进笼之后都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靠。
首先的庄劲跨入后就找了个角落呆着,果真是如他所言要找个地方躲在最后。
苏鼎、钱四通、朱国平和贺大壮也是有样学样,四人一排靠在铁栏杆处。
季子越略一犹豫,也不敢冲到最前面,只是微微比后四人突前一点。这样一来当李芜与余可成进笼时,后面已经无处可站,余可成倒也无所谓直接站在最前面,而李芜这个小姑娘也被无奈顶在了最前排。
余可成心想自己一人去独立保护李芜,未免有点会顾此失彼,正想把庄劲叫到前排,但听身后苏鼎喊道:“李家妹子且站在后面。”说完后,他挺着枪走上前挡在李芜的前面。
苏鼎的表现出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其他几人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堂堂男子岂能让一个女子顶在前面,何况李芜还是他们这组灵力最弱的。
余可成向庄劲挥手让他上最前排,庄劲无奈走了上前站在余可成身边,而其他人也纷纷让李芜向后站,未几李芜就被移到了最后,被这前面七个大男孩重重地保护起来。李芜握着一把单刀,原本苍白的脸,此刻也有了点红晕,眼角微微润湿了。
这时士兵们也牵着最后一串蛮人俘虏上了操场,每个小组都希望能分到一个弱的对手,尤其是苏鼎他们,更是望眼欲穿。
但很可惜,他们的运气不好,士兵们给那群俘虏中一个高高瘦瘦的赤背族人发了一根木棒,然后将他推进了他们的铁笼。
赤背族人意味着就是蛮人部落中的战士,同时作为战俘的赤背族人常常在边关大战中手中都沾染了中土士兵的鲜血,个个异常剽悍。
在前面几轮的铁笼决斗中,赤背族的战俘们给学员们造成了好几次重大伤亡。苏鼎他们看见推进来一个赤背族人,个个都倒吸了一口气。
那个赤背瘦汉在铁门关上之后转首望向对面的八人,看见苏鼎、朱国平等人手中虽握着各种锋利的兵器,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在颤抖,脸上还露出恐惧绝望之色,突然感觉有意思,咧开嘴冲他们挑衅一笑。
这个赤背族人的一笑,落在别人眼中或许无什么意思,但是在余可成眼中却突然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就凭着这丝熟悉他又将对面那赤背族人仔细端详了一番,才发现这个高瘦的赤背族人居然和前番与樊梨花决斗的赤背族人长得一模一样。
余可成低声对身边的庄劲道:“你看他长得像什么?”
庄劲心领神会,也端详了对方一会儿,疑惑地道:“莫非是双胞胎?”
除了场中他俩人发现了这个赤背族人的长相问题,场外还有一人也发现了这赤背族人的奇怪之处,这人正是樊梨花。
她曾近身与前一个赤背族人决战,因此对那人印象很深。这时恍然中又见相同的人站在铁笼中,心中有点奇怪,不由留心地望了过来。
这个赤背瘦汉是否是双胞胎余可成和庄劲俩搞不清楚,不过他那挑畔的一笑却让俩人心中一颤。
庄劲说道:“不会吧,咱们运气这么差?莫非又碰上了。”
余可成道:“至于是不是,你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庄劲道:“也罢,且让我上去看看他的后脑是什么。”
就在俩人嘀咕的功夫,其它铁笼里实际上已经杀声震天,尤其是欧阳博那边。
他们遇上的是一个野毛族人,身形巨大,但灵力低微,结果被欧阳博他们围着痛打,惹得周围观战的学员阵阵喝彩。
这边苏鼎有点沉不住气了,一挺长枪喝道:“兄弟们,上!”
说完,他就欲向那赤背族人冲去,可是身形还没动,就被余可成拽住了,只听余可成道:“让庄劲先上去试试。”
苏鼎一愣,没想通为什么要让那个说自己最会躲的庄劲先上。
这时侯庄劲束腰揉身已经窜出,冲那赤背瘦汉喝道:“喂,蛮汉子,且让爷来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那瘦汉也是一愣,原本想对方定是一群人围上进攻自己,却不想是一个双手空空的人先跳了出来。
那瘦汉愣是一愣,但也不说话,手中木棍快速横扫欲将庄劲一棍打倒。
谁知他木棍很快,但庄劲的身形变化更快,身子后拱,那木棍就扫了个空,随既庄劲的拳头瞬间就击在了他的脸上。只是可惜庄劲灵力太弱,否则这一击就会让那瘦汉难受。
瘦汉硬受庄劲一拳勃然大怒,将手中那木棍一扔,也腾出双手握成拳头向庄劲打来。
那人拳势如风,又快又狠,庄劲左拙右支看起来极为狼狈,但这瘦汉的拳头却又偏偏每次都落空,半点都没有沾上庄劲的身子,时不时庄劲还能反击一下,不过灵力太弱对那瘦汉没有杀伤力,只惹得他更加愤怒。
苏鼎他们见庄劲独斗那个赤背族蛮人,虽落入下风,但也鼓起了他们心里的勇气。
苏鼎挣脱了余可成的手,怒斥道:“兄弟同心,咱们岂能是贪生怕死之辈,让庄兄弟独自迎敌。”
他扬起长枪又要向那瘦汉冲去,旁边的钱四通咬着牙也和大个子贺大壮一起向敌人冲去。季子越不甘示弱,挥着刀跟着也向前冲。
余可成见档不住他们,就吩咐道:“别正面打,打那厮的后背。”
朱国平拖着笨重的木盾也要上,却被余可成一把挡住道:“你先别上,护着李家小妹。”
李芜灵力最弱,朱国平冲上前去斗那瘦汉用处也不大,不如留下护着李芜。
李芜手中也有一把单刀,这个女孩很要强,亮出单刀冲对余可成说道:“我不需要保护!让我上!”
余可成不由分说将俩人挡住道:“别闹了,这个蛮人有问题,人多反而会乱事。”
苏鼎这几人已经先后加入战团,他们倒也听懂了余可成的意思,拿着几件长兵器去攻击那瘦汉的后背。那瘦汉见后面受敌,就欲摆脱庄劲去专心对付身后几人。
可是庄劲又岂能让他轻易离开,施展“舞弓式”次次都档在那瘦汉面前,让他摆脱不得,好几次苏鼎的长枪就差点戳中他的背心。
那瘦汉忽然咧嘴一笑,冲庄劲吐出一句中土话道:“好功夫。”
话音一落,只见他身形一晃,众人只觉眼睛一花,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庄劲。
这一下变故首先引起笼外观战的士兵和学员一阵骚乱,有人惊呼道:“是猴妖,是猴妖。”众人的喧闹声也引起了高台上人的关注。
侯松贤也傻眼了,他原本只是想分配一个强力的对手给余可成他们这组,最好是能将余可成和庄劲这两人合情合理地宰了,没想到这赤背族人是猴妖变得。
侯松贤心中大喜,但表面上还是呈现焦急之色,急呼道:“弓箭手,弓箭手,速速集合准备。”笼外的蓝衣士兵也纷纷拿出了弓箭。
高台上的杨怀玉此时也看清了笼中情况,她认出是余可成和庄劲所处的铁笼,又见侯松贤要动用弓箭手,向侯松贤怒目一视道:“侯将军是想将笼中学员都射杀吗?”
侯松贤装无辜道:“杨将军,这也是无办法之事。猴妖是极为狡诈,甚是难缠的。那笼中八个学员灵力低微,定是不敌那个猴妖,不如现在乱箭射杀。如这猴妖逃出笼外,再追猎则会极麻烦。”
这时,伊恩也走了过来,侯松贤向他抱拳道:“副院意下如何?”
伊恩不答,反而会询问杨怀玉道:“杨将军怎么看?”
杨怀玉想了想,道:“猴妖虽能变幻,但灵力有限,尚不及黄门,笼中学员如能同心协力,未必不能战胜猴妖。且这群学员中有两位就是我给副院提及过,曾在东城处理过猴妖危险的余可成和庄劲。这俩个学员胆大心细,甚有勇气,我信他们定会制服这个猴妖。”
听完杨怀玉的话,伊恩不由多看了杨怀玉一眼,因为杨怀玉为人以严格著称,也甚少如此用词评价新生学员。听杨怀玉这么一说,伊恩他心中有底了。
更何况这余可成和庄劲俩人对他也算是故人之子,他们的父亲在廿年也曾是他的学生,故也有一丝不忍之心在这里,只是困与这铁笼决斗的规则,此刻的他也是无能为力。
最后伊恩点点头同意道:“好,我们就先看看。如这八个学员殒落,我们再出手杀死这猴妖为他们报仇吧。”
那个瘦汉变成庄劲,把苏鼎等人全唬住了,因为这俩人一模一样,根本辩不出谁是真的庄劲谁是假的。
其中一个庄劲嘻笑颜开道:“果真好像,不过你装成我,不知可将我的本事学到了几成。”
另一个庄劲也跟着嘻笑着将这话重复了一遍,当真是雌雄莫辩,谁也看不出破绽。此刻真的猴妖心里却想的是:死小子,我就学你看谁能将我识别出来。
原来猴妖有一项天生本领当变幻之后能够模拟比他灵力低的人的武艺招式,如同照镜子一样,这个真的庄劲灵力不过三阶,其武功招式模拟当是无碍。
余可成见猴妖露出变幻的本事,忙唤苏鼎等人退下。如这猴妖幻成别人,他还真没有本事将这猴妖识出来,但幻成庄劲他知道这猴妖死定了。
这时笼中两个庄劲已经交上手,这一次交手又和上次不一样。
上一轮是猴妖幻成的赤背族汉子进攻,庄劲多是闪避。而这一轮两个庄劲却是有攻有防,招式还真是像模像样,如同照镜子一样。
几个来回之后,急见一个庄劲反手抓住了另一个庄劲的手腕,另一个庄劲也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然后有个庄劲嘿嘿笑道:“我是弓来你作箭。”话音一落,身子一弓。
对面的庄劲略有糊涂,刚也想模仿着去弯腰,但弓身的庄劲腰猛然一直,一股蓬勃之力从其身上涌出,对面的庄劲啐不及防,惨叫一声,整个身子如同离弦之箭,直接就向铁笼栅栏弹去。
咣当一声巨响,一个身着灰袍且披头散发的人从栅栏上滑落到地面上,一动也不动了。
庄劲见那猴妖露出原形,动也不动趴在地上,纳闷道:“这就死了?”
笼中众人此时才辩出真的庄劲,又见他将猴妖打出原形,皆都大喜过望。苏鼎等人正欲上前去拥抱庄劲,忽听余可成急道:“猴妖未死!”
只见地上猴妖突然跃起,口中鲜血向众人喷去。庄劲站着最近,忙闪身避开。那猴妖动作奇快竟借这口鲜血众人避开之际,沿着铁笼栏杆从顶上越过,片刻之间翻身落在了众人身后。
余可成心知要遭,忙回头去看,只见那猴妖落地,同时眼前一花,再定眼一看却看见两个李芜,皆都面带诧异和恐惧出现在他眼前。
这一次,所有人都傻眼了,余可成和庄劲也无法分辨出谁是真的李芜。
就在众人惊讶疑惑中,一个李芜突然反手从䄂中抽出一把短剑,另一个李芜也如同样的动作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看见那把短剑,余可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大喝声:“不!”
他急上前一个剪步,手中长剑挥去,同时施展出“舞剑式”中“御剑式”去拍打两个李芜的短剑。
可惜时间太短,一个李芜向余可成看上一眼后手中短剑毫不犹豫向自己的咽喉刺去。而另一个李芜也用手中短剑向自己咽喉刺去,可就在要刺中的片刻间忽然停住了。
几乎就在这片刻停顿之中,余可成已经辨出谁是真正的李芜谁是假的。他牙关一咬,手中长剑离手,剑随心动,改御为挑,向一个李芜胸中刺去。
那个李芜虽停下了手中短剑,但脸上却露出惊惧之色,余可成的长剑已经穿胸而入,同时她的身形也渐渐淡去露出了灰袍原形。
余可成的长剑离手之际,他的双手已经托住了真正的李芜,只见她咽喉处鲜血涌出,衣襟间已经染满鲜血。
余可成想用手堵住伤口,但剑划开伤口甚大,根本堵得住。余可成双眼通红,眼泪夺眶而出,大声斥责道:“你这傻姑娘,为什么这样做?”
此刻的李芜惨然一笑,话己经说不清楚,只咕噜了一个字:“……你”
话未说完她双眼就闭上了,任凭余可成怎么呼唤,她再也唤不醒了。
余可成强忍心中悲痛,他知李芜还有未了之语,口中默念阴阳眼口诀,只见眼前一亮,一个青纱薄裙,衣袂翩翩的仙女就出现在他眼中,满脸笑意盈盈,正是李芜无疑。
李芜正在惊诧自己的状态,忽见余可成望着她,喜道:“你能看见,我就知道你与我们不一样。”
余可成泪流满面,正欲说话,李芜却止住了他道:“你别说话,我就要走了。这原本就是我想做的,我很是欢喜。只是要麻烦你,如能把那书带回给那个人,将是最好。”
余可成想起李芜昨晚所托之事,忙点点头,正想问那人是谁,但李芜的身影已经迅速消散,只听见她一声叹息和远远一句:“我不怪他……”片刻间,李芜已经消失不见。
高台上侯松贤大感震惊,同时也甚是失望,万万没想到余可成和庄劲居然有能力击败了猴妖,还最终手刃了他。
连杨怀玉也是大为诧异,虽说她原来猜测余庄两人应该不惧猴妖,但也没想到他们能如此干净利落以一人殒落为代价杀了猴妖,尤其最后余可成的离手剑形如鬼魅,脱手而出,刺穿了猴妖身体真是匪意所思。
杨怀玉见伊恩面露沉思,似有心事,就询问道:“余可成最后一招离手剑似乎无灵力外放,但却飞形诡秘,真是奇怪的很。副院,可知这是什么剑法?”
伊恩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是什么剑法。”说完,他沉呤半刻,喃喃自语道:“不过,在廿年前,我曾见有人施展过这种剑法,万没想到今日又一次见识了。”
杨怀玉好奇问道:“副院,除了余可成外居然还有人会?”
伊恩点点头道:“嗯,那人就是他的父亲,余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