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刀一剑,全力冲击,各自向对方当头砍去,刹那间引起观战的众学员集体惊呼。
余可成也没想到叶落斗武会这么狠,莫非直接要用头去拼对方的刀?
两人冲到近处,那汉子还是怯了,收刀去架叶落砍下来的剑。叶落占到先机,哪里肯轻易罢手,连砍下数剑,都击打在那汉子的刀刃上火花四射。
庄劲吐着舌头道:“这叶二会使剑吗?我看他怎么把宝剑当砍刀用呀!”
说话间,叶落突然变招一脚踹在那汉子的胸口上,将他踹飞了出去。
叶落也不继续追杀,那汉子揉着胸口从地上站起,这一次他认真地对叶落说道:“好,你很不错。”
叶落宝剑一挑道:“你也不差呀!”
两人这一交手就知双方灵力水平相当,实力在伯仲之间,但因这个汉子套着脚镣和手镣,武力有所限制,应该还是叶落占了点便宜。
那汉子把刀一横,道声:“再来。”话完就欺身而上,叶落长剑一摆也快速攻上。
两人以快打快,身影闪动,刀剑相击声音不断。在刀光剑影中,突然叶落一声低哼,身影一个踉跄,连连后退,那汉子也没有追上前去,如刚才叶落一样把刀一停,得意洋洋看着叶落。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叶落左手臂上鲜血淋漓,瞬间功夫鲜血就将他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原来在刚才厮斗中,叶落剑快一个横切砍在那汉子的左肩上,谁知这本就是那汉子的策略,他肩上皮肤呈青紫色坚若磐石,叶落的剑几乎没有划出一道痕迹。但叶落的这一招失误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的左肩遭到重创,被那汉子的刀锋划破,血流如注。
杨怀玉见叶落受伤不轻,心中大急,抬脚就要走下高台去唤叶落出来。这时她身边的侯松贤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杨将军,莫非忘了铁笼决斗的规矩?”
杨怀玉闻此言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也停下了脚步。
在这军营中,铁笼中的战斗有一种特殊的神圣含义,那就是血战到底。
无论对手是谁,凡是有人步入铁笼去参与决斗,就只能有一种方式可以活着出来,那就是杀死对手,否则就只能是尸体被抬着出来,更不能有人私下帮忙。
叶落选择了自己一人去铁笼中独自面对敌人,那么他也就必须自己独自承担后果。杨怀玉虽然神情紧张,但她也无可奈何。
叶落见那汉子不乘自己受伤之机前来追杀,心中倒也佩服他光明磊落,索性将手中宝剑向地面一杵,腾出手来扯下衣服一角将自己左臂上的伤口草草一扎,暂时止住鲜血。然后再拔出剑来,剑尖指向那汉子道了一声:“再来。”挥剑向那汉子砍去。
那汉子也道一声好,挥刀迎上,两人刀飞剑舞又厮杀在一起。
这一轮战斗中叶落明显受伤事所困,亦没有前面几轮的凶猛狠劲,攻少防多,渐渐地落入了下风。忽然间,叶落脚下又一个踉跄,转身不及竟将整个背部露出一个空档,那汉子也不犹豫,直接挥刀向叶落的背部砍去。
周围观战的学员皆都惊呼,只见叶落的背上立刻血光四溅。但那汉子的刀势只挥出半势突然一停,眼露疑问,也就是这一刹那,叶落的剑如长了眼睛一般从叶落的颈侧飞出,剑尖直插入那汉子咽喉薄弱之处。
那汉子至死也没有想明白,自己这刀没有把叶落劈成两半,反而被叶落这招回身剑要了自己的性命。
那汉子咽喉被创,血从口鼻中大股大股流出,已经说不出话来,手中单刀也握不住了,咣当一声落地。
叶落回身望了那汉子疑惑的眼神,轻轻道声:“对不住了。”手上使劲,宝剑刺穿了那汉子的颈部。那汉子的命石白光一闪浮出体外,随即便砸落在地面上摔的粉碎。
这几招当真是瞬息万变,直到那汉子命殒在叶落剑下,众人这才看明白原来是叶落故意露出后背破绽,引诱敌人出刀,再出意外之剑斩落敌人要害。只不过这风险也太大了,杀死那汉子之后,叶落亦如一个血人一般站在笼中。
众学员此刻才回过神来,一阵赞叹之声不绝,有些知道叶落名字的学员还高呼起他的名字,大家都看得热血沸腾,连庄劲这一贯看不起叶落公子气重的人,也激动地大声喊着叶落的名字,事后还跟余可成念叨着:“想不到叶二这小子还是有那么一点血性的呀!”
至于为何那汉子的一刀就只挥出去了一半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也就无人再去疑问了。
杨怀玉见叶落最终获胜真是喜出望外,忙吩咐士兵将叶落带出笼外,又吩咐军中医护赶紧给叶落疗伤。
此时连侯松贤也是颇为意外,叶落的对手可是侯松贤亲自从军中俘虏中挑选出来的,实力绝非一般。
虽说侯松贤与叶落皆都来自苍白山区,应有同乡之情,不过侯松贤此人心胸极为狭窄,正是因为同乡,他可不想叶落日后出人头地成为他的对手,苍白山区这几县只要出了他侯松贤这个人物就足够了。
只不过叶落又有伊恩的背景,因此他对挑选叶落的对手颇为用心,既不能太过夸张,也不能让叶落好过。原本叶落让对手选刀,他还心中暗喜,到时候刀枪无眼,他也没有什么责任了,万没有想到叶落这小子居然还真狠,还拼羸了,让侯松贤心中好大不快。
经过医护包扎伤口后,叶落走上高台,向杨怀玉抱拳道:“教导,学员叶落不负使命完成任务。”
杨怀玉对叶落甚为满意,见他满身衣服皆被血污,眼露关怀之情问道:“你怎么样?”
叶落虽浑身疼痛,但在杨怀玉面前可不能认怂,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答道:“无碍,只是一些皮肉伤。”
侯松贤也假笑着竖着大拇指道:“叶二公子,少年英雄,了不起呀。”
叶落倒不疑他有什么坏心,陪笑谢道:“侯将军谬赞了。”
两场亲兵的铁笼初训结束,过程有惊无险,蛮人都被杀死,结果皆大欢喜。众学员倍受鼓舞,似乎看起来这些蛮人不难对付。
杨怀玉宣布从明日清晨开始一共五轮,每轮十个铁笼,所有学员都必须参加,只有战胜者才可以跨出铁笼。
集会毕后,众学员纷纷回到宿舍,兴高采烈议论纷纷。有人吹嘘道:“那些蛮人俘虏也不过如此,咱们十个人去打他一人,应该怎么砍都能把他砍死吧。”
围观者纷纷点头,皆都认为如此。但也有一些人心事重重,在第二场决斗中叶落虽血战到底杀死了那个蛮人大汉,可那蛮人汉子展示出超强战力也让不少学员心悸不安。
这时候,有一些学员从兵器库中拿了自己惯用兵器回到房间后就开始护理打磨,以求明日上阵能凭尖兵利器快速斩落敌人。
那个不爱说话的季子越回到宿舍后,也是带回了一把单刀,坐在地上用磨刀石仔细打磨,不一会就满头大汗,双颊绯红。
季子越这种积极的态度也感染了宿舍中其他几个老油条,苏鼎、贺大壮、朱国平和他同乡钱四通也都说要去寻一把兵器回来护理。
贺大壮也要拉庄劲出去寻个兵器,庄劲问道:“是否可用弓箭?”
苏鼎摇摇头接话道:“军中铁笼决斗是禁止使用任何远程兵器,否则大家一人一箭那些蛮人俘虏定成刺猬了。”
庄劲耸耸肩道:“不准用就不用好了。我也不用什么兵器,就用这对拳头揍那个蛮人好了。”
贺大壮大惊道:“你只用拳头?那可怎么打得过那个蛮人?”
庄劲道:“打不过,难道不知道躲吗?”
苏鼎听庄劲这么说讥讽他道:“铁笼就这么小,如何躲?倘若我们都死了,你躲到最后也是死。”
庄劲倒也不在意,反而宽慰他们道:“你们不用太担心了那个蛮人了,只要有他在,咱们肯定能赢。”说完他一指身边的余可成。
余可成也不谦虚,坦然受之,拱手抱拳向其他几位目瞪口呆的室友们说道:“承让,承让。”
苏鼎嘴一撇,道了声:“我信你个鬼!”就不搭理他们了,这两兄弟灵力低微,口气不小,估计是谁信谁倒霉。
朱国平也问余可成是否要什么兵器,余可成道:“你就帮我拿把长剑吧。”
一会儿后,出去的人纷纷回来。苏鼎带回了一把长枪,枪尖锐利。他挥动长枪,还给自己大声吆喝道:“枪乃百兵之祖,所谓是一寸长,一寸强。”
贺大壮则是一根铁根,在手中沉掂掂的,他也大唱了一声:“我就是要靠这根铁棍压死那蛮人王八羔子。”
钱四通则寻了一把长叉,长叹道:“也就这把叉子比较像平日里在地里干活的钉耙了。”
朱国平给余可成带了一把寻常的军中制式长剑回来,不过给自己准备的兵器却有点夸张,左手是一个大木盾裹着铁皮,举起来半个身子都档住了,右手则是一把短刀。
庄劲拿起他的木盾舞了舞,感觉还好可就是太大了,于是对朱国平笑道:“怎么就整了一个木盾呀,应该两只手各拿一个呀,那就能把脚都档住了。”
朱国平哭丧着脸回道:“你道我不想整两个呀,可人家铁笼规定不让进呀。”
大伙吃过晚餐后,苏鼎和朱国平就在楼里各个宿舍里窜,想再找俩个人来把他们小组凑齐十人。忽悠了半天也无人上钩,别人都嫌弃他们这组灵力低微,连个五阶灵力的都没有。俩人最后也死了心,回来睡觉了,明天他们这组也就只能八人上阵了。
待到夜深人静时,余可成留意到李芜偷偷坐在床上,借着月光在磨一把小剑,只有三寸长,半寸宽。
余可成轻身下床走到她床边,李芜见他过来也不避他,仍然专心地仔细在磨她的小剑,月光之下她的小剑已经寒光闪闪,冷气逼人。
余可成低声问她:“这把小剑是你明日的武器?”
李芜先摇摇头,后又点点头。
“他们都选的是长兵器,为什么你用一把这么短的?”余可成奇道。
李芜停下手中活,抬起头看看余可成,很冷静地答道:“这不是给蛮人用的。如有不测,它会刺向这里。”
边说着,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细细的颈部咽喉。余可成心中不觉一阵寒意,但又不知如何开导她。
第二日清晨,号炮连响,一众学员鱼贯而入操场,此时已经在操场中高台四周布下了十个大铁笼。
操场高台上这时已经端坐着三位主考官,左右分别是杨怀玉和侯松贤,居中坐的则是副院长伊恩。
三位主考官身后则立着昨日已经通过考核的四位亲兵,叶落也在其中。他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
待学员组队完成,蓝衣士兵开始叫各个小组派人前去高台上抽号。余可成他们小组就派苏鼎前去抽号,苏鼎推辞不去说自己去了肯定输。
朱国平道:“输就输了,那也是咱们的命,与抽号无关。”
于是苏鼎去了,这小子运气还不差,抽了个“丁五”,也就是说他们的决斗会在第五轮的丁号铁笼。
这时,余可成瞅见在那高台上侯松贤有意无意间瞥了他们这组人一眼,心中一凛,也不知他是否会刻意针对他们这个小组。
朱国平吐了一口气道:“还不错,至少能活到最后一轮了。”
第一轮的学员各自组队分列在各个铁笼外,这一轮余可成他们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有着圆圆的脸和鼻颊处雀斑,正是从他们宿舍里离开的周橘。
此时正在癸号笼外排队的周橘神情紧张,手中握着一把单刀,不停地因为手心出汗换着手,在她身侧则站着一个身材短小,长着龅牙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虽样貌欠缺,但神气十足,嘴里说着话,似在宽慰。周橘听着频频点着头,神情好似放松了一些。
见学员们都基本到齐了,坐在高台上的杨怀玉向居中的伊恩拱手一礼后走上台前,然后挥手朗声道:“开笼!”
十个铁笼许许打开,一个个学员排着队分别走进铁笼。就在这时,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哭泣地喊道:“不,我不进去。我不要去铁笼。妈妈,救我......”
众人举眼望去,只见庚号笼前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精神崩溃死命般抓住铁笼外的铁杆,不想进入铁笼,无论他的队友怎么劝说就是不松手,众人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这时,杨怀玉杏眼一睁,怒道:“监令官,何在?”
只见台下一众的蓝衣士兵群中步出一个身形魁梧的校尉,双手抱拳道:“监令官王宝和在此。”
杨怀玉道:“兵营军规,扰乱军心,临场怯战,该当如何?”
那个叫王宝和的汉子朗声道:“兵营军规,扰乱军心,临场怯战,罪犯当斩!”
杨怀玉道:“还不动手,要待何时?”
王宝和得令一声,铛地一声抽出腰间宝刀,快步流星走向庚号铁笼。
那个少年此时仍在低头号哭,忽觉周围空气一紧,不由停住哭声,抬头一看,只见一把鬼头大刀,寒光闪闪,呼啸而来。那少年吓得一口气尚没吐出,血花四溅,已是身首异处。
全场此时一片寂静,这些学员中大多数已经被这一血腥场面镇得惊如寒蝉,此时才意识到了军营中的残酷无情。
杨怀玉对此已经见多不怪,面无表情,发出命令道:“继续。”
这一次所有第一轮参加决斗的学员都乖乖地走进了笼中,摆开了阵势。不一会儿,蓝衣士兵们就牵出了一串蛮人俘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套着铁链,衣衫褴褛。
这些萤人俘虏见到铁笼,仿佛也知道他们最终面对的是什么结局,有的蛮人吹胡子瞪眼,面露凶相;也有的蛮人面无表情,神情淡然;还有的蛮人身如筛糠,面露畏惧之色。
士兵们将这些蛮人一人发了根木棒后,随机就将他们分别推入笼中,锁上铁笼后,决斗立即展开。
因为周橘的原因,余可成他们小组里的人都很关注癸号铁笼里的战斗。
癸号铁笼里的蛮人对手居然是个老姬,满头白发,身材矮小,但却青面獠牙,模样凶横。
苏鼎曾读过这方面的书,因此对这些蛮人种族颇有了解,看见那老姬的青面,就对众人介绍道:“此人是蛮人中的青竹族,据说她们体内混有蟒蛇的血脉,成年之后会长出獠牙。”
这个老姬虽长相凶恶,但当她面对周橘她们小组中十个手握各种兵器的年轻人时,余可成明显看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不停。
这时周橘身旁的那个龅牙青年发出一声命令,所有人都拿起兵器向那老姬冲了上来。那老姬慌忙拿起木棒来招架,全无章法,明眼人一瞧就知这老姫根本不懂任何武艺。
冲上前的有几个年轻人不由地脚步一缓,心中也在纳闷为什么这个蛮人没有武力,面对一个没有武力的蛮人这刀当砍还是不砍呢?
而场中那个龅牙青年却是牙一咬,怒喝道:“杀!”手起刀落,一刀砍到老姫背上,将那老姬砍翻在地,半边身子都几乎斩了下来,眼看不活。
另有一人见老姫倒地,就手执长枪去戳她的背,想把她钉死在地上。可倒在地上的老姬突然一把抱住那人的脚,张嘴咬下,那人吃疼,把枪一阵乱戳她的背,边喊道:“松口,松口!”
但那老姬死也不松口,满腔仇恨全在这一咬之下。忽有人叫道:“此人是青竹族人,牙里有毒,快砍掉她的脑袋。”
其他人这才一阵慌乱,齐上前去砍那老姬头颅,一阵血肉横飞,周橘的脸上也溅上了鲜血。
在众人努力下,那被咬之人才摆脱老姫之口,但脚上出现了两个血窟窿,瞬间半条腿都呈黑色,疼得那人哇哇叫。这时铁笼打开,医护赶紧进来将那伤者抬出医冶。
杨怀玉在高台上也注意到这边乱像,不由眉头一皱对侯松贤道:“侯将军,你为何挑选一个毫无武力的老姬?”
侯松贤不慌不忙地道:“这老姬是青竹族人,这族人天生带毒,虽不通武艺但历年来毒杀了我们不少武士。我们训练学员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切不可被敌人表面示弱所迷惑。”
说完他又向伊恩拱手示意后,转首对杨怀玉道:“副院曾说过,对敌人仁慈即是对自己残忍。杨将军,你可还有什么疑问?”
杨怀玉见他摆出大道理,无言以对,而伊恩则抚摸长须,赞许称是。
在第一轮决斗中除了周橘她们这组最快结束,其它各个铁笼里却都是上演了一番殊死博斗,死战才获胜的过程。
最为惨烈的是有一组十人迎上了一个蛮人汉子,同昨日叶落遇上的一样那汉子是来自蛮人赤背族。结果,一场厮杀,那组人中四死四伤,全赖组中最强的两名初学八阶的强手拼命相博才最终绞杀那个蛮人。这一番争斗看得场中众学员哑口无声,胆颤心惊,心中可能还有的那点对蛮族的轻视也烟消雾散。
在医护们抬走伤者前去救治后,蓝衣士兵们也抬走了尸体,快速清理干净铁笼,第二轮铁笼决斗又要开始了。
在这第二轮决斗中最瞩目的一组当是那个舞大刀的马尾少女樊梨花,她一人一组,手中撑着一把长柄大刀站在铁笼中,而她的对手则又是一名来自赤背族的汉子,身形高瘦。
赤背族是蛮人部落中战士的主要来源,次次边关大战,赤背族人都仗着皮粗肉躁冲锋在前,因此边营中俘虏的赤背族人也最多。
樊梨花长刀一摆,向那瘦汉子道:“来吧!”
那瘦汉子面对樊梨花亮灿灿的长刀也是不怵,对樊梨花唧唧咕咕说了一句蛮语,谁也没听懂,然后举着手中木棒就向她头上打来。樊梨花头一偏避过木棒,手中长刀直接向那人腰间抹去,那瘦汉子也挺灵活侧身避过。
两人身影交错,一刀一棒攻守转换极快。但数招之后,樊梨花刀重速度反而更快,稳稳占到了上风,杀得那瘦汉子连连后退,咔嚓一声木棒被斩断成两截。那瘦汉子见兵器折了,脸色都变了,估计对阵的小姑娘下一刀就会将他头给砍了。
樊梨花此时反而将刀一停,扭头对笼外的蓝衣士兵喝道:“給他一把大刀,在我刀下不斩手无寸铁之人。”
樊梨花此时表演就如昨日叶落一般,让周围观战士兵和学员精神为之一振。
在高台上的杨怀玉点头示意之后,一名蓝衣士兵给那瘦汉子递上了一根五尺长的大铁刀。
此时那个瘦汉子己知自己不是眼前这个马尾少女的对手,面呈死灰,握住大铁刀之后心一横,面上肌肉扭曲一声暴吼,挥舞着向樊梨花砸来。
樊梨花道一声:“来得好!”错步避过棒头,绰刀横切,一个转身就将那瘦汉子的进攻势头打退,紧接着一连串连环刀劈出,杀得那个瘦汉子左档右格,连连后退,顷刻间就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那瘦汉子手中虽有长柄铁刀,但每次格档手臂都被震得颤抖不止,心中更是惊恐万分。直至退到了铁笼边退无可退,那瘦汉子不由双腿发软,眼露绝望之色。
樊梨花这时己杀得性起,手中大刀抡圆了一击,又是“咔嚓”几声响起,这一次不仅将那大铁刀砍成两截,连那瘦汉子的手臂也被震断。
大刀顺势而下,直接“噗”一声将那瘦汉子的肩背厚伽劈开,整个身子被砍成了两半,倒地而亡。
樊梨花的这手大刀舞,足以惊天地泣鬼神,连高台上的杨怀玉和侯松贤看着都心中暗赞不止。
副院长伊恩也惊讶地走上台前,口中赞道:“好个天生神力,连赤背族的厚甲都够一刀劈开,了不起,了不起!”
在这第二轮铁笼决斗中,除了樊梨花完胜对手,其它各铁笼中皆都有死伤,其中有两个小组最为惨烈,组中成员皆都折损了一半才最终杀死对手,不少观战的学员脸都吓白了。
决斗结束后,蓝衣士兵们又简单清洁了铁笼,然后参与第三轮决斗的学员们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各自的铁笼。
这时士兵们又从地牢里牵出来了一溜蛮人俘虏,大约十人,用链子串着,依旧衣衫褴褛,有男有女,无精打采走入操场。
众学员见到这串俘虏皆都有点诧异,因为在这群俘虏里面还夹杂着一个身材矮小,状如十岁左右的小女蛮子,满头蓝发,面孔虽污秽但却有着一双紫色的大眼睛,左盼右顾,显得天真可爱。
学员们一时间交头结耳,议论纷纷,暗自嘀咕道:“不会把这么可怜的小女孩也投入铁笼吧?这要怎么打呢?”
站在高台上的杨怀玉也注意在了人群骚动,同时也看见了那个蓝头发的小女孩,眼露困惑看向侯松贤道:“怎么还有未成年的小蛮子?”
侯松贤此时也是纳闷得很,昨日他亲自去检查了所有选出来参与铁笼决斗的俘虏,根本没会看见有这么一个小女孩。他回头对自己的亲兵道:“去让狱典把俘虏名单送过来。”侯松德和侯佳领了命令匆匆下台去找狱典了。
这边的蓝衣士兵未有接到任何暂停的命令,因此还是依旧给每个俘虏一根木棒,再将他们分别推入铁笼。
那个蓝发小女孩也被推进了丙号铁笼,可怜兮兮抱着根木棒站在笼中。笼中此时已经有十个年轻男子,手持各式武器,原本大伙儿都神经紧张等着敌人现身,但见被推进来这么一个蛮人小女孩,先是一愣,后见这个小女孩一付娇生生的模样,皆都觉得有趣,不由起了怜惜之心。
一男子提着单刀看着这小孩子,对她说道:“小妹妹,你这就跪下来给哥哥们认个输算了。”
那小女孩一动不动,大眼晴眨吧着,好似她没有听懂中土话。
那男子扭头对笼外蓝衣士兵喊道:“喂,送进来一个小孩子干什么?我这刀可下不了手呀。”
他的话音还未落,忽有一个沙哑的妇人声音在耳边响起:“废话太多,那都去死吧!”
几乎同时,那男子感觉一件利器轻轻划过他的咽喉,嘴里一甜,颈部莫名大量的鲜血涌出,他忙用双手去封颈上伤口,可那里能按得住,眼前只是一黑,就在他最后失去知觉的瞬间,只瞅见一个蓝发影子,双手长出十柄利刃向他的其他伙伴的颈部抹去。
这场变故发生极快,笼外的士兵也无人看清楚,唯只见一片蓝光之下,铁笼内就是鲜血四溅,但也有经验丰富的老兵连连惊呼道:“这个是蓝月族人,她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