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已经有500多名民间死士,在南顺门附近集结了一代玉津人员传来号令,他们将会经营皇帝陛下入城。”
汴京城州桥附近的路边小摊上,原本应该在巩县守陵的李娘娘竟然又一次入了京。
她一边品尝着猪皮肉的美味,一边倾听着手下的汇报,似乎是在这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沉稳的指挥的一场事关大宋生死的棋局。
“很好。”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说道,“这些人是我们多年培育的结果,不过她们只是民间人士,你要是真遇到大事的话,恐怕还得我们的人出手。”
“娘娘说的极是。一群贩夫走卒,屠户商贾而已,他们可没有届时过这么大的症状,万一到时候过于紧张而误了娘娘的大事,那可就不好了。”
“你既然知道这一点,那么我们的人一定早就已经准备就绪了吧。”
“自然如此。”那名手下干净利落的给予了肯定的回答,然而他的表情却不像言语那么利索。
李娘娘迅速的察觉出了异常,她问:“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启禀娘娘,石先生让我们等他的信号再做最终的决定。”
“石景润吗?他又有什么想法,难道想要错过这个天赐良机不成?”
“天赐良机?”这个手下还是第1次听李娘娘如此评价面前的这个机会,按照李娘娘以前的说法,这次机会纵然是错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大势在我,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反而是这一次,属于不是机会的机会,纯粹是一次偶发事件造成的,并不在他们的准备范畴当中,虽然说也能拿来做些文章,甚至凭借他们强大的势力直接将刘太后改一下权力的宝座,但这样生拉硬拽式的胜利,缺少水到渠成的那种韵味,很有可能会给以后的同知带来许多麻烦。
对于李娘娘来说,那些麻烦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因此,她是没必要太过在意的。只要专家认为这个时候适合动手,那么今年的除夕之夜,汴京城恐怕就要在血水当中度过了。
反正理念上在这方面的准备,是已经做得无比充足了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易峰书信的到来却险些改变了这一切。
这封书信的信封上写了一个久违的名字,范仲淹。
这是李娘娘在穿越之后,为数不多能够发现的熟识的宋代人物。
因此他们两个平时也没有少做来往,虽然她没有成功的将范仲淹发展为自己的谋士,但有很多事情,她也时常会征询范仲淹的意见。
不过今天的这次行动,他可没有征询范仲淹的意见原因非常简单,这个家伙因为母亲去世而回家丁忧了,他老家是哪里,语文成绩不好的李娘娘早就已经忘掉了。再加上这件事情事出意外,根本也没有时间派人去送信和他商量,因此在他的认知当中,范仲淹一直都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然而既然他已经收到了这封来自范仲淹的信,就意味着在两人的交往过程当中,范仲淹在他身边也交了不少朋友,因此他这边的事情范仲淹也是可以指导12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把这封信如此准时的送到自己面前来。
“是谁走漏的消息?”
李娘娘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人吭声,只听见周围喧哗的噪音继续渲染着汴京城的繁华。
每年然后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她并非是没有办法查出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这样的能耐,要不然也不会在她面前毕恭毕敬。
只可惜那些自己的秘密不方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施展出来,因此还得等到回去之后才能够调查清楚,所以现在她能够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了一件,那就是拆开这封该死的星舰,看看范仲淹究竟会在星舰当中说些什么。
“娘娘千岁,微臣丁忧乡里,本不该过问经中事务,奈何惊闻太后与官家竟起龃龉,且所涉之事,又与穿越者有关。微臣深知,穿越者之于可娘娘,可谓是左膀右臂一般。微臣深恐,太后之行或会激怒娘娘。然娘娘身怀奇人绝技,有惊天毁地之威,而汴京城数百万生灵,断然无法对抗娘娘之浩天圣威。向那太后刘氏,不过是以一走街串巷的卖唱之女,又怎配让娘娘大兴干戈?是而,微臣伏请娘娘暂息雷霆之怒,不要因为一介区区妇人,而伤及汴京城的无辜百姓。”
信件的内容显然不长,浪费的笔墨和心情,恐怕却是不少的,不过李彦良却没有心思在意那些。她三下五除二的将那封信叠了起来,重新塞回了信封之中,然后用一种哀怨而又惋惜的神情对周围的人说道。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谓我何忧!想不到堂堂的范仲淹竟然也只记得自己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却浑然忘记了我也是区区一介妇人而已,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宽恕其他妇人的罪过。我并非是一个没有曾在其他人希望的人,也并非是一个狂妄自大,到觉得自己在此后还有什么人还会惦念自己的家伙。我只知道人生浮梦一世之间,不过几十年的光景而已,在那以后一切都将归于尘土,又有什么人的思念能够将我们复活于地下呢?所以认认真真面对自己所要面对的事情,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先天下之忧而忧,这也是要讲究学识和方法.论的,但有一颗赤胆忠心是不够的,我敬佩这位小贩付梓,但我却从来不觉得和他真心相交过。这真是一种让人哀叹的不幸啊。”
周围的人都不敢接生,因为李娘娘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叹他和范仲淹之间奇怪的关系了。
只可惜她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理解,对于一名穿越者来说,范仲淹这样的大人物是自己必然要收藏和结交的对象,但这样的大人物却偏偏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智,那怎么看都是一场巨大的遗憾和损失。
只可惜他的这番心情到现在也没有人能够理解。
甚至他都无法将之告诉自己最亲近的人。
她忽然站起身来远远的眺望下玉津园的方向。
石景润既然要让她等上一段时间,那么自己索性就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看他是不是能够说服官家了。
如果不能那么一场腥风血雨,并不会因为范仲淹的这一封信而有任何的迟滞。
然而他虽然不准备用任何池子,但官家却终于有些犹豫了,因为就在几分钟之前,石景润将他那一番肺腑之言全都掏了出来。
“陛下不会真的觉得,仅凭张继贤的这份证言,锦屏白云庵遇袭的这件小事就能够扳倒太后吧?”
“小事?”赵祯的声音忍不住高了起来,“张相曾经告诉朕说,石先生您也是一位穿越者,和白先生是一样的。而对我大宋王朝来说穿越者有多重要,想必不需要朕再多讲什么。这样的人才就算不是千年难得一遇,朕也不允许她们受到任何伤害,那个只顾着巨龙权力的太后可以不把这群人放在眼里,但这好像不能那么做吧,石先生,您也不希望朕如此凉薄的对待你吧?”
这话倒是让石景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甚至他都有些埋怨张知白,为什么要把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告诉皇帝呢?按照她们之间的约定,如非必要的话,这种话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不过既然现在已经说出口了,那也没什么好埋怨的,留给石景润的就只有如何应对而已。
“微臣当然不希望陛下如此凉薄的对待臣,但臣也需要提醒陛下,您的宽厚和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你固然是要保着这些重要的穿越者的。毕竟对您来说,那些都是对大宋有用的人才。但是,其他人并不这么看。他们有很多还不知道穿越者的重要意义,所以在这种背景之下,您拿什么去说服朝廷当中的臣子们,让他们意识到太后的行为有多么恶劣。如果做不到的话,那您想要扳倒太后的手,他们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来和那个掌权已经6年之久的太后做对?”
这话让赵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白永安的重要意义,但宋朝的百姓和臣子们还不知道。
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合理异议,那么就没有人会站出来配合自己的行为,到时候一败涂地的下场也是有可能的。
赵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看上去的必胜之举,竟然还存在着这么大的缺陷,他又忍不住转回身去询问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听到这句话,石景润知道自己的说服工作已经完美成功,其实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不复杂,奈何皇帝年纪还小,一时半刻之间恐怕觉察不了,所以需要他提点一二。
不过现在,一切都算是完美落幕了。
因此他的最终答案也可以出炉了。
“陛下还记得陈之前说过的话吗?陆游有一句诗叫天机云锦用在我,张齐贤如今在我们手上,怎么利用就全凭我们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