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代替了她不好吗
妗子很不熟练的焚香,一圈圈烟卷滚滚而出,这香熏得满屋都弥漫着香味。
他脱衣沐浴,不过半刻便起了身,脸上的红印也消了不少,但还是有些许痕迹。
妗子在脑里操练着自己见到姐姐之后该做些什么,想着想着就笑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妗子屏息敛声,直到确认来人是姐姐之后,才啪嗒啪嗒的跑去开了院门。
“姐姐。”
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妗子的眼里含着期待,还有……让人看不懂的依赖。
徐年皱眉,这脸是怎么了。
妗子仿佛看懂了她的意思,摸着脸无所谓道:“不过是磕到墙上了,姐姐无需担心。”
徐年根本不信,“是谁?”
“左相,我还在外面呢。”
谢长安敲着轮椅,对徐年将他丢在这里这件事格外不满。
徐年黑着脸,给他拉了过来,又问道:“是谁?”
她的人也敢欺负,不要命了。
妗子冷淡的眸子往谢长安的方向瞥了一眼,眼底压着一丝杀意,不过一瞬又消失殆尽了,谁也没来得及发现这个变故。
“齐阚玉。”
谢长安率先解释道:“这齐阚玉就是一个礼部编修的儿子,只是这一位礼部编修是姬荃的人。”
姬荃的人又怎样,徐年轻蔑一笑,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虽然只是小事,但若不加以控制,肯定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姐姐……”
谢长安不耐蹙眉,“隔墙有耳,而且你你应该叫大人。”
妗子拉着徐年的袍裾,风吹过,一股香味又是袭来,徐年忽的觉得鼻子有些不适,不断打着喷嚏。
妗子不知所措,姐姐闻不得香吗?
他现在恨不得当场把衣服脱下来,这袍子他可是熏香熏了许久,姐姐定是受不了。
徐年吸着鼻子,无奈道:“在外叫我哥哥,行了,我去替你教训他,阿嚏。”
“哥哥,不用,他欺负不了我,哥哥不可能一直保护我,更何况妗子来这就是学习成长的,所以此事就让妗子自己解决。”
见他坚持,徐年只好任他如此,又交代了几句才推着谢长安离开了院舍。
妗子勾着朱唇病态一笑,我终有一日可以与你比肩。
他步子坚定,回到屋子里后把袍子脱下扔到了火盆里,烧了许久才彻底熄灭。
……
某小黑屋内。
“该死!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百里瑞鹤抓着一蒙面人的肩膀,情绪激动道。
“为什么还是被查了出来,人,人害不成,就连我们的兵器全部被收缴到了朝廷!如今我们还有何胜算!”
那蒙面人用脚顶了一下百里瑞鹤的肚子,百里瑞鹤吃痛的松开了手,五官狰狞的挤在了一起。
蒙面人淡然的扒下面罩,露出了一张充满异域特色的脸,原来就是西域之人。
若是徐年他们在这,就会认出这一位便是前一个月刚走了的西域使臣,也就是西域神父布科索大人。
“三殿下未免太沉不住气了,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败罢了。”布科索是完全悠悠然然不担心的,好像有了新的目标。
“呵,话说的那么轻巧,那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百里瑞鹤揉着肚子,脸上一向带着笑的他已经不笑了,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
肚子好痛,这人……真是找死!
“等着吧,你现在自身不保,谈何为我主办事。”布科索嘲嗤一笑。
“殿下刚得圣心,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我们的合作就先到这了,等到以后再说合作的事,近来京师查得严,没重要的事就别招我来了。”
百里瑞鹤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阴鸷的眼神刺着布科索的神经,“所以你们不管我了么,生铁这个事情是你们想的,替罪羊也是你们找的!凭什么过错都要由我来承担。”
布科索戴上面罩和帽子,沉沉道:“因为这些全是殿下露的脸面,所有人随便一查就全是殿下干的,而我布科索还是西域王朝的神父大人,懂吗?想得到什么就必定要失去什么,别……想着不劳而获。”
“我给你指条明路,要想下次行事更为稳妥,有些讨厌的人是该拔掉了,养肥了可就不好动手了。”
百里瑞鹤双手撑着地,忍着腹部的疼痛站了起来,阴狠的看着他离开。
他们死了,你也得死!
他嘴里嘟囔着几个人的名字:“简易,谢长安,真好,留你们到今日已是便宜你们了。”
六丑帮着扶百里瑞鹤,担忧道:“殿下,你还好吧。”
布科索大人一来,他就被赶到门外放风去了,所以他也不知道室内发生了什么。
百里瑞鹤想推他一把,没想到这一下反到又扯到了自己的伤处,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疼。
六丑莫名其妙,刚刚那一抽是咋的了?
“殿下,等会还要去皇上那里,你再坚持一下。”
“六丑,帮我办件事……”
百里瑞鹤因私藏铁器,甚至于胭脂盒内转运生铁,间接导致商队全员覆灭,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被百里君策打入大牢,择日行审,实则也是皇上为了堵住朝臣悠悠之口,而故意如此做的。
而百里玄庸私自干涉此事,派人杀了商队之人,但念及是为了阻拦生铁,功过相抵,罚三月月例。
风平浪静的过了几日,这种安静让京师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气息,仿佛蕴着一件大事。
谢长安的腿也好了不少,终于肯从左相府搬出来了。
狐狸高兴的又是嗷呜叫出声,连吃了三碗肉才停口。
而将军夫人也是完全不管他了,自欺欺人的对自己说:兄弟情,兄弟情!
“大人,奴回来了。”徐轻箐低眉顺眼的样子到颇为楚楚可怜,就是瞧着瘦了不少。
他们在徐府的时候,也曾到松暖阁找过麻烦,只是都被隐给挡了回去。
加上徐贺的势力日益壮大,他又护着徐年,更是没人欺负得了松暖阁里的人,只是日复一日,有些人终究是忍不住要动手了。
徐年淡淡点头,回来了便回来吧,早晚把你送出去。
徐轻箐勾着一抹旁人都看不懂的笑,那笑格外渗人,也不知道含着多少算计。
这些日子她也成长了不少,徐年,别以为你的影子还好好的。
徐府地牢。
隐被迷晕了,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囹圄之中,手脚皆被捆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这里乌漆嘛黑的,偶尔还有几只老鼠的叫声。
隐眯着眼睛,看着周围,就看到旁边放着的全是一些刑具之类的东西,还沾满了血。
她有些慌乱,怎么回事,方才自己还在喝茶,茶!茶里有蒙汗药!遭了,这里是哪。
“醒了?”
地牢口走进来一人,这里才稍微有了一些光亮。
是那个老太婆,看来她还在徐府里面,只是不知西澳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主奶奶拄着拐杖挪着步子走过来,她脸上皱纹丛生,白发苍苍,在这乌黑的地方显得她更加可怖,犹如夺命的恶鬼。
“主奶奶这是何意?给我下药,将我绑在这,你就不怕徐贺对你的两个乖孙出手吗?”
隐心里是害怕的,可此时不能露出一点怯意,否则一切都讲化为乌有。
不仅是主子会没命,她也活不过今晚。
主奶奶冷笑,用拐杖往她身上敲了一下又一下,“还在装,你根本不是徐年!。”
“真正的徐年恐怕还在左相府逍遥快活吧,而你,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替身,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而你还在为她骗人?装的再像又如何!你终归不是她!”
隐低下头,敛着眸子。
所人有都说自己不是她,我那么像她,怎么可能不是她,我就是徐年,徐年才是我的替身!
她的神情癫狂,主奶奶就知道这些话对她是有用的,她继续刺激着她:“千面神佛已经说了,你的脸就是他捏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好替她隐瞒的,徐年待你很好吗,她是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你喜欢的东西她可有让给你?”
隐尖叫一声,眼睛里流出了血水,“滚,滚啊!”
她不是徐年,她是徐年,世子爷喜欢徐年,她是徐年啊!
“好姑娘,做别人的替身有什么好呢,还不如把她杀了,自己坐上她的位置,挽着她喜欢的男人,吃着她爱吃的东西,她的东西就全部都是你的了,你难道不喜欢吗,你难道不想要吗。”
主奶奶贴近她的耳朵,温柔的道,这些话慢慢的都听进了隐的耳里。
隐眼睛睁得大大的,朱唇怒骂:“你休想靠这种方式策反我,诱惑我!世子爷对我有恩,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帮你做事!”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谢家独子谢长安?他可是世子爷,其父亲军功赫赫,本人又得皇上喜爱,你是什么?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小替身,还妄想得到他的喜欢,你在做梦吗!”
隐咬着牙,狠狠地看着主奶奶:“关你何事,他……不喜欢我关你何事!”
看她依旧冥顽不灵,主奶奶沉不下气了,喊了一句:“来人。”
纳兰傅慧从外面进来,恭敬行礼:“主奶奶。”
“行刑。”
纳兰傅慧点头,就从案桌上拿了一根粗鞭子,一甩手就打在隐的身上,隐咬着舌头控制自己不要喊出来。
一下又一下,她坚持不住了,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从地牢口传出去,偶尔有听到的人都快着步子离开了,生怕沾惹上麻烦。
“哈哈哈哈,你对付不了主子,就来这折磨我!杀了我吧,我早就该死了!”
隐的白袍绽放出一朵又一朵血色的花,发髻全部散落,配着这张绝色的脸,让主奶奶得到了凌虐的快感,就像她在教训徐年那个贱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