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沈将军英明的带领与指挥下,这突如其来的风沙才没有把众人吹走,极大的减轻了军队的伤亡人数。
毕竟是受了多年边关,打了这么多年仗的人,难怪可以在这到处都是风沙的山坡中临危不乱。
起初在沈将军提出这个方法时,全军之中有三分之二的人不同意这个决策,若是风小还好说,能躲过这一劫,若是风沙一大,将全部货物帐篷绑在一起,只有等死的份,到时候不仅人没了,连吃的粮草,住的帐篷也要一起北风刮走。
沈将军当时并没有一意孤行,随便下达这个命令,而是力排众议,用他独特的见解晓以利弊,陈诉其害,让质疑他的人心服口服。
沈将军也不是一味准从别人的看法,在意别人的意见,事情危难紧急之际,他下达命令,只要一有人不从,他变按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在作战上,沈将军粗中有细,深谋远虑,考全大局,他的威望是从每一次作战中积累起来的。
这一次,大梁的军队勉强度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沙暴,公孙小姐也在第二日,在几个小兵的互送下悄悄回了京都。
殊不知,京都城内早已变了天,波云诡谲,暗波涌动 。
在秋至未末的时节里,一代佳人玉妃恶疾缠身,突发症状,香消玉陨。
丞相大人闻此恶讯,在府中痛哭不已,难过不能自理,因此特意求了皇上准许他休假半年。
玉妃生前极得皇上宠爱,这个简单的条件皇上怎么可能会不?依,大手一挥,准了,还特准许丞相休假一年不用上朝,但俸禄依旧。
玉妃这一薨世,宋珩这一做法在文人墨客眼中,是深情至极,是情深义重,心爱的女子死后,不仅善待她的家人,还准许他不用上朝,俸禄依旧。
在朝中大臣眼中可不是这么想,在他们看来,宋珩此举做法纯粹是为了夺走丞相手中的权利,在他不在朝中的一年里,将他的势力与党羽修剪干净。
玉妃之死,纯粹是给宋珩对付李家递了一把刀 ,让宋珩打压朝中势力的一把刀。
不过他们此刻最担心的这件事,而是皇上与沈南雁之事。
如今事情闹到这番田地,他们已经无心再去称呼沈南雁为沈小姐还是慕夫人,亦或是娘娘,贵人,暂且就用名字代称。
前几个月沈南雁进入皇宫待了一阵子,与宋珩的关系不用人说破也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本以为会封个妃子贵人什么的,结果后来倒好,这位沈南雁沈小姐不但与刚成婚不久的慕公子回了沈府,还开开心心地住在沈府有了一段日子。
既然人家夫君慕公子不嫌弃,心中不介意,他们在这里瞎操心什么,刚开始在私底下暗中嚼了几句舌根,后来事情一多,倒也懒得再问起。
这倒好,慕公子一走,沈南雁沈小姐不知何故又进了皇宫,这一次据可靠的消息传来,皇上宠幸了沈南雁,足足有一夜。
这个消息传来,众人大吃一惊,心中默默开始心疼起慕公子 来,这次这顶绿帽子带的可是明正言顺,无论如何都摘不掉了。
最让人愕然的还的沈府众人,尤其是沈谨,话多沈崇向他禀告玉妃死的那日,他差一点就要不顾一切,冲进皇宫去见玉妃最后一面。
沈母恰巧在此时从厅里出来,拼了半条老命死死地拉着他的衣袖,苦口婆心劝道:“人都已经不在了,你还去纠结这些干什么?你们两人的情分在当初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你与她这辈子的缘分只能这样了,她如今生是皇家的人,死亦是皇家的鬼,你还去纠结这些干什么?”
这些道理沈谨如何不懂,这世界情意伤人,亦是最难让人没有理智,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是曾经与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她笑颜如花的笑容是那么美好,美人在骨不在皮,他道不然,美人在皮亦在骨。
沈谨死活不依,抱着沈母恳求让他再见玉妃最后一面,她走时榻没能陪在她身旁,入棺那刻他总要去送她一程。
“母亲,她是儿子的白月光,是儿子曾经放在心尖儿上的女子,若此生不能再去看她一眼,儿子死不瞑目。”沈谨满眼通红地跪在地上,抱着沈母的腿,恳求道。
听到心尖二字时,阿词的心已经疼的快麻木了,待沈谨说完那句话后,阿词已经能做到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
沈母平生最忌讳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听到死不瞑目这还得了,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她高高地举起手,一巴掌打在了沈谨脸上。
“啪……”一声响声在屋子里显得是那么的清晰,足以让房间里的所有人看向看过来。
“少爷……”
“夫人……”
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其中声音中交织着含着关切的声音。
“好啊你……!”沈母气得指着沈谨,“长这么大了,学会威胁你娘了是吧,你明知道我此生最怕什么,你偏生还要往我心口上捅刀子,在你心中,是不是只有玉妃才是你的亲人,我与阿词, 你爹,你妹妹都是外人……”
“娘,儿子心中绝无此意啊!!”知道方才说的那番话着实让沈母伤心了,沈谨忙磕头认错道。
“你无此意,你莫非不知道我最怕什么?”沈母扯开一抹冷笑,讽刺道:“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什么也不分了。”
沈谨见沈母一脸怒容,知道这次她是气急了,不敢开口在说话,再惹沈母生气,只一味地跪在地上,听沈母的训斥。
话锋一转,沈母恨铁不成钢地盯了一眼沈谨,“就算你不为你娘,你爹想一想,那你妹妹呢?玉妃没了,我知道你伤心,那你妹妹呢?你妹妹的事情呢,莫非你忘了不曾,她在皇宫待了足足一夜,如今还没有回家,你不在这里另想办法,还要为了意气用事,不顾君臣身份,闯入后宫去送她一程,这像话吗?”
沈母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沈谨的心上,他不由立马抬起头来,望向沈母:“娘?”
“别叫我娘,昨晚你前脚才答应我要永远保护你妹妹,今日倒好,立马为了玉妃,连命都不要了。”
沈谨自责的抓了抓头发,“这次是儿子错了,母亲就原谅儿子这一回吧。”
沈母只是气急了才说出刚才那番话,心里头并没有真正怪沈谨,正打算扶他起来的时候。
一个丫鬟急匆匆地从外头跑进来,“夫人,宫里头来人了,皇上身边的郑福海公公来了,说是来商讨……来商讨小姐封妃事宜的,郑公公正叫夫人你过去接旨。”
“封妃?”沈母几乎要惊呼出声,怕被有心人听到,又急忙压低声音询问道:“你说什么?皇上要封妃?雁雁早就嫁给了慕昭,如今已经是慕夫人了,这成何体统?”
一旁的沈谨早已震惊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与阿词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多大的世面沈母都见过,可这次轮到自家人身上,还是被这惊天动地的消息给吓到了,她勉强稳住心神,站稳脚跟,对着丫鬟吩咐道:“你先去招待宫里头来的人,我随后就来。”
接圣旨需得盛装出席,沈母她一夜未睡,就这幅样子去接旨,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几个丫鬟急急忙忙进了屋,伺候沈母洗脸和梳妆,穿上想正式的服饰,带上符合身份的珠宝首饰。
丫鬟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沈母就着盛装来到前厅接旨。
进屋之后,当即,就有太监拿了早准备好的圣旨当场宣读。
沈母掩住眼里的惊讶,揣着自己的心思,跪在地上准备接旨。
首领太监郑福海已经到了跟前,先行给沈母及沈谨见了礼,这才举着圣旨亲自宣读旨意,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一品将军沈拓之女沈氏,南雁,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妃,赐字“明”,钦此!”
念完之后,郑福海将圣旨交到沈母手中,道:“昨日沈小姐已经入宫承宠,今早皇上特意让奴才来沈府宣旨意,告知夫人一声,还让夫人接下圣旨,即刻进宫陪伴明妃娘娘。”
沈母仿佛听到什么笑话,重复了一遍:“明妃?”
郑福海敛下眸子,答道:“不错,皇上已经把芳榭宫赐予明妃娘娘居住了。”
“哈!”沈母不由笑出了声,脸即刻冷了下来,脸上上没有一丝笑意,“皇上这是昏庸了不成?雁雁以后嫁于慕昭为妻,如今是名正言顺的慕夫人,皇上下这道圣旨是把慕昭置于何地?把雁雁置于何地?把皇上他自己置于何地?”
没料到沈母竟然直接说出来,郑福海急得满头大汗,忙在后面急忙摇头,言语真诚道:“夫人慎言,皇上待沈小姐的心那可谓是日月可鉴,若是夫人此话传到皇上耳中让他知晓了,怕是得不偿失啊。”